对上她清冷死寂的目光,容寂身体里潜藏的野兽再次被唤醒。

冷漠无情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他凶厉狠绝的一面鲜少示人,她却总能惹他失控。

他带着惩罚性质衔住她的唇,分不清是谁的舌尖被咬破 ,血腥气在两人口中弥漫。

“没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青帐中人影交叠,不多时便传出她的啜泣声……

待她疲累睡过去,容寂重新拿过药膏,将她身上新添红痕和旧的青紫都涂抹了一遍。

指腹留在她的腰间,那块今夜又被他狠狠钳制过,明日需得请大夫给她开药。

他终是再抹了一层药,轻柔在那块按压揉搓,帮她活血化瘀。

她就不能听话一点,在他面前乖顺一点吗?

只有睡着她才能如此顺他的意。

*

烈阳从宫阙檐角初升,容寂轮值朝堂,刚下早朝,官员们陆陆续续从太极宫出来,准备回各自的官署。

“五弟常能为父皇分忧,今日又得父皇嘉奖,为兄自愧不如。”

太子魏承乾和肃王魏承恪皆可入朝参政,他二人走在百官前列,太子停下脚步,留肃王说话。

“皇兄是太子,臣弟岂敢担皇兄一句不如。”魏承恪嘴上说不敢,神态和语气却无半点谦逊。

魏承乾温文尔雅,察觉到弟弟对他不敬,他脸上仍挂着笑,“五弟势力滔天,孤竟也有难办到的事。”

魏承乾所说的是何事,两人心知肚明。

卿相一死,卿家被抄,卿家的家眷奴仆按照律法处置,魏明帝没有明示要严惩卿府家眷,魏承乾原本只需要一句话,便能让桓晏去牢狱中将卿言带走。

然而大理寺卿却推脱要先将人送到教坊司,再让桓晏世子去赎人。

事实却是,魏承恪插手提前将人带走了。

太子势力不如一个王爷,魏承恪的野心愈发不加掩饰,魏承乾的太子之位受到严重威胁。

“审时度势,为官基要,皇兄还不明白吗?”魏承恪锋芒毕露。

魏承乾脸色骤变,这时在朝中任太府少卿的安国公世子桓晏走到近前。

“肃王殿下今日可否一叙。”桓晏虽为臣子,却是一等公爵嫡出,将来世袭爵位,他母亲还是太祖皇帝皇子之女,被封为郡主,与魏明帝算是堂兄妹。

庆国公一家与皇室沾亲带故,桓晏从小便是皇子伴读,与太子、肃王相熟。

“衷卿许久不曾与本王相邀过,太子皇兄可要一同前往?”魏承恪唤桓晏的字,一如他们在崇文馆听学,亲厚无匹。

魏承乾知道桓晏所为何事,淡笑着,“孤还有事要去政事堂。”

容寂从旁经过,不出意料魏承恪叫住他,“听闻容卿马球技术精湛,不如陪本王和桓晏世子打一场马球?”

魏承恪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

士族通过举荐便能入朝为官,桓晏在太府寺任职两年,而容寂先前进士及第后无官职,一直在弘文馆修书,他们并不认识。

“微臣多谢肃王殿下赏识。”容寂不推脱。

肃王府后面就有一处马球场,里面有专门陪打的马球将。

桓晏意不在此,简单打过两场,休息的间隙他直接开门见山,“肃王殿下可否告知臣下,卿相之女的下落。”

“衷卿还惦记着那罪臣之女?”魏承恪假装惊讶。

“在臣下心中,她不是罪臣之女,是臣下的未婚妻子。”短短十天,桓晏不仅身形消瘦下去,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眼窝凹陷,眉宇间愁苦堆积。

魏承恪面上的笑容意味深长,朝容寂看了一眼。

容寂就站在一旁,脸上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