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
各从院方来,遗我双鲤鱼。
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
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
冉清桓一人一马提着斑驳的竹箫行走在空旷的路上,萧萧瑟瑟的风卷起他散漫的长发,发稍的颜色背着光似乎镀了金边一样,然而细细看去,却是颜色浅淡得有些发黄,有着不易察觉的憔悴。
“小冉。”尹玉英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冉清桓遥遥地挥挥手:“走吧,我就是来看看,别误了你们的行程。西北乃蛮荒之地,一路多艰,多多保重。”
江宁点头:“保重。”他用持马鞭的手拍拍尹玉英的肩膀,“走了。”
此去三千里,各自须珍重。
尹玉英随着江宁打马离去,跑了几步,却突然回过头来,大声喊道:“小冉,我认识的人里面就数你人精不吃亏,别让我看错人!”见冉清桓挂着笑意点头,他又加了一句,“你还记得当初锦阳在万红楼关照过你的素素姐么?若有机会,替我看看她,就说尹豹子问她好……”
“定不辱命!”后者大声笑着。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尹玉英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这么一句,甩手一鞭,喝道:“驾!”马踏飞尘而去
谁也没有看到,勒马原地的冉清桓眯起眼睛,看着那些披甲持锐的背影,一个人在那里,流露出众人从没有看到过的艳羡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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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冉清桓出列。
郑越有些意外地一笑,调侃道:“哟,冉大人啊,想不到朕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什么事撬开你的金口了,真不容易。”
“臣惶恐。”冉清桓毕恭毕敬状。
“你惶恐?还真没看出来什么事?说。”
“哦,皇上,南方的梅雨季节也没几个月了,趁这段时间的功夫,臣想去蓼水流域看看。”
郑越一愣,迟疑了一下才问道:“要……去多久?”
冉清桓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跟没去过南方似的:“个把月吧。”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看看罢了,梅雨季节马上就到了,想来臣就是想做什么也得等大半年的了,顺便看看民间有没有水利河运方面的人才……”
“相爷。”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冉清桓回头一看,走出来的是个山羊胡子的老头,正是吏部尚书裴志铭,老头子颤颤巍巍地说道:“相爷千金之躯,还是保重身体为重啊,再者为相者,立志于国本,哪能事事躬亲呢?”这话说的,既不显多管闲事,又多少有些讨好意味,于是立刻有人出来复议。
“相爷,裴大人说的极是,此时不比战时非常时刻,正可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嗯,这个是户部侍郎刘平。
“相爷三思。”真是热闹,还有中书省左仆射何忠林。
“啊,是是,”冉清桓受教似的点点头,“裴大人和各位大人教训的是但是,这个问题总得解决不是,迟早得有这么一天,谁看都一样”他好像在说不相干的话题,懒洋洋的,甚至显得有些糊里糊涂,然后突然看向裴志铭,“您说是不是,裴大人?”
裴志铭愣了愣,冉清桓偷偷向他挤挤眼睛,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不定后学走这一趟,就能发现什么绝佳的解决方案呢?”却见几个人露出迷惑的表情,他若无其事般地继续道,“各位大人放心。”
放心二字,包含的意思可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