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在床上的男人轻轻磨了下牙, 掀了被子从床上起来, 随后翻箱倒柜地找了个......温度计。

季以桉不知道季言礼要干什么, 盯着他看了会儿, 爬到一侧窗边的椅子上翻自己的绘本。

季言礼拿着温度计进了浴室,五分钟后走出来, 对着躺倒在椅子里的季以桉再次招了招手。

季以桉正看话本看得兴起, 有点不大想过去。

但念着季言礼的威严, 还是放下小画书, 从椅子上爬了下来。

再两分钟后

季以桉再次拖着那只长耳兔出现在书房。

她把手里的温度计放到办公桌上:“爸爸说他发烧了。”

沈卿正在回邮件,没来得及看,随口问了句:“多少?”

“三十八度七。”季以桉回答。

“............”

沈卿正巧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低头翻文件,语音里带着笑:“他以前就骗我三十八度七。”

“怎么,三十八度七是他的幸运数字?”沈卿淡淡。

沈卿用钢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回头嘱咐季以桉:“回去跟他说,骗人免谈。”

季以桉拽着辫子点头,再次转身跑走。

夫妻俩把季以桉当成了一个传话筒,一来二去的,季以桉不干了。

她扑倒在床上,开始冲季言礼撒泼:“跑累了,不去了,坏爸爸,自己去!”

季以桉翻着趴在床上,两条腿晃荡着搭在床沿。

季言礼踢了踢季以桉的小腿:“快点,不去不给你吃饭。”

季以桉气死了,撑着床坐起来,扒了扒自己的头发:“不给吃饭就不给吃饭,我要去找那个......”

季以桉想两个最能气她爸的话

举着拳头,耀武扬威的:“我要找那个鼎什么的漂亮叔叔跟妈妈一起吃饭!”

“二十二的漂亮叔叔!”季以桉再次极有气势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季言礼单手叉腰,很轻地磨了下牙,垂眸看这个气死人的小女孩儿。

“你皮痒了是不是?”

“我要告诉妈妈你欺负我。”说着季以桉翻过身,扭着屁股想要下床。

“然后和妈妈找那个漂亮叔叔吃饭。”季以桉哼哼唧唧,重复。

“.......”

季言礼警告地喊她:“季以桉。”

然而从小宠到大的小姑娘,别说打她了,季言礼连一根汗毛都没有碰过她的,季以桉才不会怕他这口头警告。

她当没听见似的,弯腰捡起地上的兔子,扭着小屁股跑出了房门去书房找沈卿。

“.........”

季言礼觉得自己这辈子是来给这母女俩还债的。

他扔了手上的手机,俯身把季以桉刚扔在地毯上的绘本捡起来丢在椅子上,大踏步的往外,出了房门。

刚走到书房门口,还没往里面进,就听到里面季以桉在哼哼唧唧地跟沈卿告状:“爸爸明明就是吃醋了,林洋叔叔都说了,爸爸是个大醋缸,还不爱承认,还一直使唤我来找你,明明是自己想来找你......呸呸呸,臭粑粑。”

季言礼:......

不亏是沈卿生的小孩儿,连“呸呸呸”的语气都和她一模一样。

季言礼抬手把门推开,走进去。

他先是搂着沈卿的腰把大的扛到肩上,随后拎起季以桉的后衣领,把小的这个像夹玩偶一样夹在臂弯里,把两个人一起带出了书房。

“季言礼!”沈卿笑着打他,“你有病啊,你放我下来!”

季以桉在季言礼手下挣扎着,学她妈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