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兮才人侍寝的时候。”
事情大条了。
“宴会的时候我便买通了宫人,”郑越面不改色地说,“据说昨天晚上小皇帝喝了绿兮倒的一杯酒,不多时便气绝了,消息暂时被封锁了,除了几个内阁的人还有四王之外,众臣都还不知道。”
“为什么?杀一个傀儡皇帝对戚闊宇有什么好处?”两人下了马车,从长寿宫西门直接进入,虽说路程不远,但冬日的清晨可不是那么好受的,风刮在脸上就像小刀子在割,似乎还飘着雪花亦或是随风而起的霜花,冉清桓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你冷?”郑越没有回答,却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停下脚步看着他,“来人,拿个暖炉来。”
“别别,”冉清桓赶紧制止,“就是手露在外面有点僵。”
被人这么小心在意,冉清桓有些不自在,他微微错开目光,谁知下一刻,郑越却拉起他的一只手,攥在手心捂着,冉清桓浑身一僵,郑越却若无其事地说道:“能不僵么,这鸡爪子凉得跟冰坨似的。”
冉清桓下意识地想把手收回来,却又担心自己太过敏感,表情堪比受刑,走路都开始顺拐,只听郑越这个始作俑者好像完全没有意识,侃侃道:“戚闊宇脑袋除非让门给挤了才会想弑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应该是吕延年捣的鬼。”
“吕延年?”冉清桓沉吟了一下,思绪马上便被这件事拉走了,“你说绿兮有可能是吕延年的人?”不错,戚闊宇和吕延年暗中百分之百是有联系的,吕延年真的送他个把女孩子倒是也无可厚非,本来就是没有人权的王宫贵族间送人情常见的把戏,可是以戚闊宇的戒心深重,当然不真正想收,退是不能退的是他的话很有可能冷藏一段时间,等到差不多大家都忘了有这么件事的时候把这烫手的山芋丢出去,至于丢给谁么,当然不可能是他自己的女婿郑越,岳珏显然想置身事外,即使不给面子的推脱,山高水长的那么远,北蜀拿他也无可奈何,那么最佳人选便是这软柿子小皇帝。
把那女孩扔到京州,眼不见心不烦。
戚闊宇这人野心勃勃,但可惜的是北蜀的国力不足以称霸天下,这受迫害妄想症其实也是蛮符合他性格特点的。
退一万步说,恐怕就算戚闊宇没有把绿兮送给皇帝,吕延年也一定会有后着,皇帝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把北蜀拖下水,看来吕延年和自己有着同样地担心洪州和燕祁的战事一起,便是两强相争,万一弄不好两败俱伤,不能给北蜀趁机崛起的机会或许,吕延年的顾虑还多些,毕竟北蜀地处北地,若其渔翁得利,最先倒霉的肯定是洪州。
郑越见他皱眉沉思,完全忘了抽回手的事,不禁偷偷笑笑,趁他不注意,又绕到另一边,抓起他另外一只手。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想事情的时候完全神游在外,周围只要是熟悉的人熟悉的气味他就不会有戒心,以后想吃豆腐的话,大可以先一本正经地拿出些正事分散开他的注意。
“可是皇帝年幼,没有子嗣,加上这些年战火离乱,吴氏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吕延年折腾死了他可怎么收场?”
“唔,谁说皇帝没有子嗣的?”郑越笑笑,“这段时间你是太忙了些,莫非没人跟你提起去年六月的时候皇后赵氏产下皇长子的事情么?”
“去年六月……”冉清桓翻了个白眼,那才几个月……
“去看一出戏吧,但凡王朝将衰,总能有许多闹剧,可比你那些个民间话本上讲的有意思多了。”
“京州的实权你不想争取吗?”
郑越摇摇头:“越国而鄙远,不易,而且用你的话说,风险太大,成本太高让吕延年他们替我争去吧到了。”
冉清桓一抬头,皇帝寝殿已在眼前,潜龙殿三个字昭然挂在头顶,经历了数百年而岿然不动,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