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冉清桓让他吓得一哆嗦,差点让刀丝割了手……唉,两个人默契有待提高。

王者的杀气波动开来,黑影瑟缩了一下,然后……竟扭啊扭地消失在半空中,动作仓惶得像是被人追打的野狗。

冉清桓哈哈大笑:“郑越,你可真是鬼见愁啊,鬼愣是被你吓跑了。”

郑越揪起他衣领:“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东西?!”

“鬼啊,如假包换的孤魂野鬼,哎,人家友好地跟你打招呼,你居然拔剑相向,这生前就小门小户出来的,哪见过王爷你这阵势,啧啧,真是失礼……”

“你给我眼睛里滴的什么东西?”反应快是郑越的一大特点。

“特殊处理过的牛眼泪。”冉清桓得意地说,“有效期就这一宿,让你能看到阴阳两界。”

郑越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江湖小把戏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冉清桓耸耸肩,“当初那些混吃混喝的国占不就说我是什么什么下凡么,敢情您老人家不信啊?”

郑越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神闪了闪,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没说什么:“走吧,去墓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沟通幽冥,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还有多少话是不能对我说的?

你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我是不是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有一天你突然从我面前消失不见,我也要能从容得到,从容失去?

冉清桓,我可以掌握天下,为什么却掌握不了你的心思行踪?这莫非就是老天对我一个凡人太过高傲的报应么?

北地的风景渐渐荒凉起来,入目处嶙峋的山石与枯木残鸦交相呼应,厚重的白雪掩盖了整整一年的生机,上元佳节将至,然而喜庆却是半分也看不出的。

冉清桓坐在气闷的车里,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眉头轻锁,九太妃修饰过他过于张扬凌厉的眼角,看起来已经柔和得多了,甚至蒙了一层淡淡的水气,却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这个神态静静地坐在那里的时候,便让人再一次看见了那匹马阵前的将军,谈笑用兵的奇士。

郑越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冉清桓就是冉清桓,变了多少张面皮也一样,他人在这里,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