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她……”
“她就是犹豫了!”模特急道,“她要是不想走,有人跟她说这种话她早就生气了,但她还好声好气的!”
“哎哟,那是她天生就不爱生气。”
“不是!”模特快急死了,“你没听到她那个语气,她亲口说的费了好大劲才说服自己结这个婚……”
“妈呀,结婚这事儿可不得费老大劲儿吗?谁结婚不得费老大劲儿说服自己啊。”
“她、她还说喜欢风格各异的男人,真的!所谓的来接她的那些人,好像就是她的爱慕者,他们、他们串通起来了!”
但画家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是去洗手间去了还是听墙根去了?”
露馅的模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复,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你也太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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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跟你说了,结婚是一种选择,那逃婚也是一种选择啊。”画家依旧倚在栏杆边,岁月静好地看着晚霞和海鸥,“人家俩人的感情,人家自己心知肚明,轮不到你着急。”
模特垂头丧气地扒在栏杆上,手上还拿着喝空的香槟杯:“我就是觉得这新郎也挺可怜的,万一新娘真的走了,那这么多亲戚朋友在这儿,他怎么收场啊。”
“要是新娘不想结,硬着头皮结了,那双方都挺可怜的。”画家摊手,“茗茗这孩子我知道,别看她平时看上去迷迷糊糊,关键时候从来不掉链子的。”
“真的假的啊,我看她可……”模特说着说着一把把嘴捂上,是那个新郎又出来了。
这次他看到了画家他们,点头打了个招呼:“刘教授。”
“哦,小林。白袍到了吗?”
“是的,已经落地了。”新郎故作轻松地微笑,“真是不好意思刘教授,还得稍等片刻。”
“不着急,这邮轮布置得真美,我们吹吹风挺好的。”画家也笑笑,“你忙你的,我们自己看看就行。”
“哎,好,多担待。”这就又走了。
模特真是要给这哥们急死,这都什么时候了,藏化妆间里的男人没发现,自己老婆也没陪明白,光在这一圈圈转着招待宾客有什么用啊!
察觉他的躁动,画家不得不语气重了些:“你别多生事端啊。新娘只是犹豫,逃婚也只是你的推测,万一人家根本没那个打算,你在新郎面前说三道四的让人家小夫妻产生嫌隙,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这倒也是。
模特叹了口气:“那那个白袍到底什么时候能来啊,真是等死我了。多金贵的人啊这么大派头?”
“是世界首屈一指的画商和画廊主这么跟你说吧,我在画每一幅画时想要达成的目标,就是上他的画展。当然并不是每一幅都能做到的。”画家说着看了眼手机,嘴里“嘶”一声,“这个点每条路都堵得很那,要等白袍来才能开始的话,那估计仪式是举行不了了,直接等上菜吧。”
模特闻言也抬头看:“唉……这么美的晚霞,全糟蹋了。”
顿一顿,还是想不通:“你说这哥们怎么就能这么惨呢?媳妇对他也没多死心塌地,兄弟还想撬他墙角……说真的,我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就是同情他。”
画家有一瞬的恍惚:“你这说得倒像是另一个人身上发生的事。”
“什么人?”
“没什么。”画家把这茬跳过去,“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茗茗对他什么感情我不清楚,但既然这场婚礼请了白袍,茗茗就不可能走的你别说,我还怀疑小林就是为了把茗茗控在这儿,才特意邀请的白袍。这个男人你看他傻吧,他其实活得比谁都通透……哎!”
“嘘”话到此处,模特忽然一把把画家的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