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剩下方行舟和陆见川两人还清醒着。

方行舟给“实习生”也放倒了一个椅子,从柜子里抱来被子和枕头,道:“在这里凑合睡会儿,下午只有一台手术,做完就下班了。”

陆见川压低声音:“你呢?你怎么睡?”

“我有自己的隔间,”方行舟道,“……你想跟我一起睡?”

陆见川听到这句,耳朵马上红了,红着红着又觉得哪里不对,脸色迅速白了下去,嘴唇动了动,笑不出来。

舟舟为什么会对新来的实习生这么热情,甚至邀请他一起去隔间午睡?

他的目光灼灼地落在方行舟脸上,道:“不可以,老师手上戴了婚戒,肯定是已婚人士,我不能和你睡在同一个隔间。”

方行舟:“……”

他的嘴角又动了动,似乎是忍住了笑意,点点头,从办公桌顺手拿走了碘酒和纱布,去了里面的隔间:“那你睡吧,午安。”

陆见川的视线犹如实质般跟在他身后。

隔间门合上,方行舟吐出一口气,神色松懈下来,流露出一点疲惫,将锁轻轻反扣住。

他靠上躺椅,解开衬衣,露出腰侧贴着纱布、还在微微渗血的伤口。

他盯着伤口看了片刻,想到门外好像永远吃不饱饭的爱人,眉眼间柔和了一些。

假扮实习生的小鹿真可爱,能乔装到这个程度,肯定等他一走就开始化妆了吧?

他掀开纱布,从旁边拿过消过毒的试管,神色镇定地缓慢挤压伤口,让新鲜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来,慢慢盛满整根试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