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舟靠在椅背里,心里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他忽然想起来。

三年半前的那天,他从酒店回到贺老夫人住的鹿南山庄的时候,看到程知鸢走路的姿势挺怪异,而且,后脖子上还有几处明显的暧昧痕迹。

当时她看到他,直接就躲开了。

后来,他跟程知鸢的新婚夜,她根本没有出血。

他当时还问她,是不是跟别的男人睡过了?

程知鸢没有回答他,只是撇开了头,算是默认。

后来,他对她的冷淡跟粗暴,跟他们新婚夜她没有落红,是有关系的。

骨子里,贺瑾舟其实是个传统的男人。

所以,程知鸢根本没有跟别的男人睡过,他被下药的那晚,大概率睡的人,就是程知鸢吧。

因为,两个人新婚夜,他对程知鸢的身体,就格外的熟悉。

有种欲罢不能的冲动。

所以,就是她。

程知鸢的第一次,就是给了他。

此时此刻,无尽的悔恨和思念折磨着他,让他痛不欲生。

……

程知鸢消失一个月后,贺瑾舟彻底病倒了。

高烧连着一个星期不退,全身的各项检查都做了,专家级的医生来了一波又一波,可就是找不出他一直高烧不退的原因。

一个星期下来,他一直昏睡不醒,浑浑噩噩,还是不是说梦话,嘴里不断地喊着程知鸢的名字。

唐婉宁急死了。

贺善信也急。

他们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绝不能再失去贺瑾舟。

“你说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我去把程知鸢给找回来吗?”唐婉宁哭着对贺善信道。

一个星期下来,她天天守着贺瑾舟,人也熬的憔悴了,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

贺善信叹息,“瑾舟派出了那么多的人,至今都毫无知鸢的消息,你以为你想知鸢回来,她就会自己出现吗?”

“那你说怎么办?”唐婉宁吼了起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贺善信无奈的低下头。

他要是有办法,还用得着唐婉宁在她的面前吼吗?

“你说,瑾舟怎么一下子就非知鸢不可了,以前瑾舟不是并不喜欢知鸢的吗?”他忽然问。

唐婉宁也一下被他的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是呀,贺瑾舟对程知鸢的态度素来冷淡,甚至是结婚快三年,从来不跟她同房睡,结婚三年也不对外公布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怎么现在程知鸢走了,不见了,他却忽然非程知鸢不可,还把自己折腾到现在这种地步?

这是为什么?

唐婉宁和贺善信让人叫来了张池和田力。

他们两个是贺瑾舟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发生了什么,他们肯定知道。

张池和田力自然是知道的,也将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唐婉宁跟贺善信听完,似乎懂了。

他们让张池和田力退下,然后两个人就限入了沉默。

“知鸢是个好姑娘,这么多年来,一直一个人默默承受所有,什么也不解释,不多说。”

贺善信叹息,又说,“就连当年你给许念禾下药流产的事情,她也是默默为你背锅,从来没在任何人的面前多说过一句。”

唐婉宁此刻的心情也是挺复杂的,听到丈夫提起自己让程知鸢背锅的事,她脸色沉了沉,不快道,“你现在提这些干嘛,难道让瑾舟对程知鸢更觉得愧疚吗?”

贺善信皱眉,“我只是在替知鸢那孩子觉得委屈。”

唐婉宁的脸色更沉了。

“委屈……”忽然,他们两个人的声音一道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