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

左边是一处深得发碧的小池子,没有荷叶之类的观赏植物,也没有假山假石,水面平静地可怕。

像一面镜子。

太深了,水色也太深了,完全看不清水下的风光,她在栏杆处低头望去,能看到一个很模糊的影子在水下向上望来。

这个池子看久了心有些慌,她后退几步远离,心脏一突一突的,还有些钝痛。

右手边是一个外观造型很独特的建筑,不知道这容府的人是什么审美,这明显是书房-主厅-卧房的布局,但是从建筑形状看有点像钟。

她看着这栋建筑愣神了一会,脖颈后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的风,吓得她一哆嗦。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有些暗,阴云笼罩的,连绵的雨之后空气确实清新不少,但日光还是小。

在这样的环境下看这池子和房子确实有几分诡异,她想快步离开这里,转过头想原路返回却发现来时的圆形拱门不见了。

不见了。

……?

她站在庭院之间,看着四周紧密闭合的白瓷墙壁,没有一处通往外界的门和过道。

就像是一樽棺材,将她永困于此地。

温峤歪了歪头,长发如瀑,沿着丝绸柔滑的旗袍滑下肩垂在腰际,她不知道该看谁,只能对着空气道:“能放我走吗?”

空气寂寂。

“我饿了,该去吃饭了。”

她觉得自已的双手被一股冰凉刺骨的触感划过,并不像冷风,也有可能是她的错觉。

她眨了眨眼,身后那处圆形拱门好像又重新变了回来。

……太诡异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自已所学的知识解释这种现象,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最近心理压力大,出现幻觉和幻想了。

她走到拱门前,还特意伸出手去触碰面前的空气,见手能穿越拱门,这才放心迈步出去。

似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轻笑。

其实庭院不远处还连接着三处门,但是她不清楚容府的道路布局不敢乱逛,越走越远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还不如回到刚刚的地方等人来找。

返回刚刚的小道上,她站在原地百无聊赖的看两侧的竹林,终于在远处发现了活人的踪迹。

那家仆似乎也看见她了,朝她夸张地招手,喊了些什么。

隔得太远,她只能听清“鬼”“死了”“索命”之类的字眼。

青天白日的说这些,搞得人心惶惶。

面前没有路,温峤环视四周,最终决定短暂地践踏草坪一下,她会之后给容府一点钱用来修缮保养小草的。

所以先小小地委屈你们一下。

温峤在心底跟小草道歉。

她小跑到那家仆身前,刚想问他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抬头就被吓出一身冷汗。

刚刚还朝她招手大喊大叫的家仆现在竟是个纸人!

这纸人的模样极为恐怖,脸上画着扭曲的五官,眼睛凸出,浮夸的艳红的嘴咧到了耳根,身体僵硬而死板,四肢关节也异常弯曲,似乎随时都会散架。

它身上散发出一股腐臭的气味,让人作呕。

温峤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个纸人点了眼睛,纸人怎么能点睛?!

点了睛……就说明它能看见自已,那么屏息也没用了?

温峤有些悲催且自暴自弃地大口呼吸着,空气中还带着泥土的潮湿味道,她又瞥了眼纸人,觉得它的笑容愈发扩大了。

点睛的纸人都是招了阴魂的,怨气冲天,她想挪动着步子远离,却看它的眼珠子也随之转动。

这是个纸人。

它的五官都是用笔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