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避开他的目光，问，"你何时放我回去？"

"为什么要回去？我待你不好吗？"

"道不同。"

红衣魔修伸手捉住我的肩膀，"歧岚，你想修仙，在这里也可以。我绝不会阻拦你。只要你留在这里！"

我不知他为何如此执着，只我要离开他，并非我二人身份不同，"我要回师门去。"

"师门？"他抓着我肩膀的手收紧了一些，"回你那个师父和师兄的身边去？"

"是。"若不放我走，那杀了我就是。何必这样囚禁我。

他脸色沉了下来，一双眼定定的看着我。

"他们不过是群趁虚而入的伪君子罢了。"

我只当他是又胡言乱语了。

"从前他们便心怀不轨，我与你结为道侣之后，又百般作梗"

"你休要挑拨离间！"他胡言乱语也罢，但不该污蔑师父与师兄。

"挑拨离间？好，歧岚！我便让你看一看他们的真面目！"

"看他们是否像你以为的那样，是你那凡尘不染，明心无垢的好师父，好师兄！"

众星皆降为尘【下22】

红衣魔修取出一面镜子，抛至空中。镜子化作万点星尘，现出一片幻境来。

"这是弥月夺天镜，能窥尽世间万物。"

我看镜面如水，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影来。

我认真辨认，方才认出，镜子里的人正是师父。只师父此刻，虽在洞府中，却并没有修行。反倒是捏了一个土梗木偶，点化成人形在身旁。

"小歧。"

木偶不会说话，只静站在一旁。师父望着，似是叹了口气。

"你何时能懂我的心意。"

只这一句，我便明白，这所谓能窥尽世间万物的弥月夺天镜，能看见的，不过也只是发生过的事罢了。

红衣魔修见我收回视线，问道，"看清了吗？"

看清了。只是那又如何？

"你敬爱有加的师父，不过是个觊觎徒弟的恶徒罢了。"他想看我脸上流露出震惊，抵触的神情。我却不能满足他，"那又如何？"

"师父已与我互表心意，如今我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道侣了。"虽还没宣扬开，但我确实答应师父，做他的道侣了。

"道侣？不，不可能。你怎么会答应他？你怎么能答应他？"红衣魔修往后退了两步，而后咬牙站定，"不，歧岚，你是忘了我他就是个趁虚而入的贼，他"

我实在不知，他为何会露出这样惶惑的表情。

"歧岚，你只是忘了我。"

"只要你想起来……"他看着我的目光，像是在恳求我一样，"只要你想起来，就不会答应别人了。"

仿佛为了阻止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点化面前镜子，镜面中泛起层层涟漪，从师父的洞府，变成了飞凰师兄的居所。

那应该是我还没有被魔修掳走前发生的事。

我看到飞凰师兄捏在手中的玉葫芦，他在房间里踱步，踌躇犹豫了许久之后，将那玉葫芦的瓶塞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