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

想起昨夜抵死缠绵，在看现在谪仙之姿的师父，我只觉这一切，都恍若是我梦境中对他的亵渎。

"还坐的住么？"

师父这一句话，又让我明白，昨夜，不，也是近来的日日夜夜，都并非我的臆想而已。

师叔讲学，能讲几日几夜不歇，从前我不觉什么，但今日着实有些勉强。

师兄似乎看出了我的坐立不安，低声问了我一句。我推说身体不适，师兄便伸出手臂，扶靠着我。

我放松酸痛腰肢，依靠在他手臂上，才觉得好受一些。

讲学到日落，便结束了。我和师兄们回了住处，师兄们都在敦促我，说我近来修行方面，不如之前用功，我有苦难言，只说以后，会更加勤学苦练。

师兄走后，飞凰师兄过来，"今日忙着带你去听师叔讲学，忘了给你看这个东西。"玉葫芦被红绳牵着，在我眼前滴溜溜转了两下。

"这是什么？"

"这是魔修的法宝。"看我神色变了，飞凰师兄连忙解释，"放心，已经被我炼化了。"

我这才松一口气。魔修的法器，自古都是毁人心智，乱人修为的。

"它可是个好宝贝。"飞凰师兄将玉葫芦握在手里，"闻一闻，便能叫你魂飞魄散"飞凰师兄看我怔了一下，大笑起来，"不对，魂牵梦萦才对。"

"还有这样的法器？"

"有。"飞凰师兄哄我，"你往里面，吐一口气试试。"

众星皆降为尘【下20】

我依照飞凰师兄所说，吐了一口气息到葫芦中。但还未等有什么变化，飞凰师兄便拿回手中盖上了葫芦。

"师兄？"

"已经完成了，师弟好好休息罢。"

我看着飞凰师兄离开，还有些怔愣。

……

在金阙台静坐时，偶然看到一只白鹤，衔着一朵碗口大的金凤羽兰扶摇直上。此花极是珍稀，自采摘下，香气能凝聚三日不散。

因白鹤飞的太快，那一朵金凤羽兰花瓣纷纷摇落，仿佛下了一场花雨似的。我伸手捉了一片花瓣到掌心中，细细端详。

这是从山下衔来的。

难道山下，有这样一株金凤羽兰？

我扶着栏杆，俯瞰向下，只见苍茫云海而不见实地。

……

我实在喜欢这样一株奇花，散了早课之后，便偷偷下山找寻去了。

山下没有什么人家，只在一片灌木中，坐落着一间小屋。小屋四面围有藩篱，我远远一眺，便看到院子里花团锦簇，流光旖旎的场景。

我走过去，本要去敲门，不曾想木门大开，我竟能直直走进去。

木屋里看不见人，我穿梭其中，看那一株精心饲养的金凤羽兰正值花期。

"歧岚。"

"谁？！"我因看的入神，听那声音自我身后响起时，才悚然一惊。

身后站的是那红衣的魔修。

"我知道你会来的。"他看我，不知为何竟显露出欣喜。

我看他步步走近，祭出灵剑来对着他。

他似是不怕，仍旧向我走来，"你从前最喜欢的，就是这金凤羽……当年我为你种的那一株死了，如今我再重新为你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