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头。
不能回头。
我向前走去,再未见到,前方有人等我,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我已经看到了尽头。
兀地,我的身后响起了天道的声音。
"无情之道的最后一重考验,便是杀了钟爱之人,以证道心。"
我的心蓦地一沉。
"若我动不了手呢?"是师父的声音。
"那死的就是你了。"
刀剑落地的声音。
众星皆降为尘【下10】
水流潺潺。
我在山涧旁的凉亭醒来时,已是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小歧。"
眼前的男人弯下腰来,温热的手掌,将我的手握住。
"回家吧。"
我在被他牵引着起身时,回首望了一眼凉亭下的一汪静水。我看到其中的自己,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一片枯叶悠悠落地,水中泛起层层的涟漪。
前方,两人正在执剑比试,落叶萧萧,剑出如电。牵着我的人,在他们面前站定,他们又比试几招,方才发现,慌慌张张的收了剑招,向他拱手作揖
"师父。"
"嗯。"
二人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师弟。"那一声,莫名的有些羞涩和拘谨。
"走罢,该回去了。"
"是。"
几人一前一后,沿着小道往外面走去。我总觉得混混沌沌,什么也想不起。我想回首看一眼,是否能寻见些我记得的东西,一个黑衣的少年,忽然挤到我身后来。
"师弟,我近来又有所悟,回去了,我就教给你。"
他的面容是那样的熟悉,我却想不起曾与他在哪里相见过。
他望着我怔怔的面孔,忽地粲然一笑。
……
青烟袅袅。
坐在莲台上静修的我,已非那懵懂少年。
"师弟!"门被冒然推撞开,闯进来的人,由少年长到青年,依然不改其性格。
他看我静修,就噤声挤到了莲台前。
"云华师兄,因何事到此?"
"师父召我们过去,我想你又是在静修,就来告知你一声。"
"多谢师兄。"我放下双腿,正要从莲台上站起来之时,门口又传来一阵喧哗。
"师弟"
我与云华师兄一起抬首,见门外又走来一人。他先是笑容满面,在看到云华师兄之后,脸色又沉了下去。
"你倒是会捷足先登。"
"哼。"
这二位师兄历来不和,我也只能在旁边劝道,"师父传唤,我们还是先过去罢。"
等我三人到大殿时,其他几位师兄,已经列成了两行。
师父看我们进来,淡淡瞥过来一眼,便不再做声。我与二位师兄,站进了队列。
师父开口,"今日我传你们前来,是让你们做出一个选择。"
选择?
"修仙一途,分无情道与有情道,二者相对,却又附属依存。"
"你们做何选择,都会影响你们以后的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