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英听了却更怨怪了:“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还得我们求他···”她叹口气,靠在床上,揪着被子,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卢桂平说:“谁求了?我没求啊,我现在就问问你的态度,你要同意就搬,不同意就不搬了,我看你也是一天一个主意。”

冯春英没做声,卢桂平和她过了这么久日子还是了解的,她这就是欠个台阶下,能离儿子更近,她怎么可能不同意。

他想起卢昭说的话,又道:“其实我搬去B市不光是为了卢昭,那地方气候好,过去住对我们俩身体都有好处,卢昭倒是其次。”

冯春英瞪着他:“你就光想到自己!”

卢桂平淡淡道:“我们替他操心了半辈子,他都这么大了,你还没操心够吗?”

冯春英听不得这种话,往床上一躺,翻个身,背对着卢桂平。

卢桂平也没有再开口,微微叹口气,当时真该再生一个。

朱玉萍从摊子上挑了条鱼回来,问道:“晚上弄个鱼头火锅怎么样?”祝子嘉一点都不爱吃鱼,但还是说好,每年除夕夜都桌上都得有鱼,讨个吉利。

祝子嘉拎着鱼去厕所处理,冷水淋到手上,激得人一颤,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朱玉萍在厨房里喊:“你手轻点,别跟去年似的把苦胆弄破了。”

祝子嘉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又没说,专心去弄手里的鱼。

去年的那条鱼明明是朱玉萍弄的。

祝子嘉从鱼腹里把苦胆摘下来,连着一串内脏都扔进下水道里,鱼鳃还能勉强的撑开,眼珠子也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