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耗子爪腹都沾着黑色药汁,分明从她方才为男人熬药的锅中爬过。
那汤药虽黑,但闻着却甜,竟也招惹耗子钻进去饱腹了一顿。
且不说那口锅不洗涮个五六遍只怕都不能用。
身无片缕的美人正要寻手边的东西将耗子唬走,偏偏那耗子在舔完爪子上的药汁没几息后,猛地抽直身体。
而后突然直直倒下,抽搐几下后,张开鼠嘴大口大口吐出了黑血,就再无声息。
织雾握住手里准备掷出去的水瓢一时怔愣在了原地。
发生了什么……
黑色的血从耗子口中不断溢出。
她目光惊颤地巡睃过耗子沾满药液的胡须和爪子,电光石火间竟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屋里哗啦的水声骤然响起,接着便是嘈杂凌乱的脚步声。
在最短的时间内,织雾骤然空白的脑袋里都是方才端进屋里的那碗药。
她沐浴前叮嘱闭目养神的丈夫,待温度不烫了便要趁热喝下。
丈夫为人向来温顺,她给他喝再苦的药,他都会眉头不皱一下,全都咽下。
再一想那碗药端进去已经有半刻钟……只怕多半已经入了对方的口。
在打开房门冲出去的那瞬间,织雾脑海中已经掠过了不下十种逼人催吐的方法。
此刻,室内的晏殷将手搁在木几旁,不知是要端起,还是刚放下。
匆忙闯入屋中的女子却无暇询问当中细节,直接扑过去在第一时间将他与药碗隔开。
晏殷毫无防备地被她扑了个趔趄,后背撞在硬实的墙上。
女子身体深处香泞的气息似乎经过热气的蒸腾,从原本的幽幽淡淡,瞬间变得浓郁,颇为霸道地洇入鼻息。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眼前便落下大片阴翳。
晏殷目光可及处先是她身后不远处的一盏灯。
暗室内,少女曼妙的腰身将灯挡住了大半,后背映得敞亮。
她身上潮湿得像是女鬼般,匆匆披上的外衣并没有紧紧贴住肌肤。
可松垮的外衣下透着光。
面料被灯光透过之后,朦胧宽敞的薄衣下,那酥软雪腰侧面覆着的水珠,连滑下一道晶莹剔亮的湿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从水里刚捞出来的身子几乎裹着一层烫意。
偏偏她还毫无察觉,心率过快的胸口起伏不定,被热气熏染嫣红的小嘴也微张着喘息。
“夫君喝了多少?”
一双湿漉漉的白手紧紧攥住男人,急切发问。
“快吐出来……”
雪若葱根的指尖抵住他的唇。
在指尖要探进去之前,晏殷才抬手按住了她。
手背上被温热的宽掌覆盖,织雾终于从“快让他吐出来”这件事情中分出神,留意到男人平静无比的面庞。
“我没喝。”
似乎因为她的用力,而惹得男人嗓音都喑哑了几分。
“不过……”
晏殷缓缓启唇,“阿雾似乎过于用力……”
“将我腹上的伤口给坐裂了。”
织雾愣住。
这才发觉,他的身上湿了。
因为她的缘故。
薄薄中衣被濡湿后,像一层膜,紧紧贴着底下壁垒分明的腹肌……
半透明的色泽混着水光,更像是在肌肤上刷了一层蜜渍。
而此刻映入他浓黑瞳仁中的人影宛若媚态横生的水中妖女样儿,裹着拧不尽的水意漫泽一片。
美人原本及臀的乌发此刻像是黏连的黑蛇,不顾男人羸弱的体态,潮湿地绞缠在他的腰侧。
此刻,他们肌肤相贴之处,正潮湿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