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重云之前听到老爷子叫错了名字,那个时候就想过江清玉会追问。
他那么聪明。
他像是也不在意,转开脸望向窗外,又像是没有在说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只道:“他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我母亲是刑警,年轻的时候缉凶,剿灭了匪徒的窝点,后来遭到了报复,他们绑架了我弟弟,我父亲带着我在国外,我母亲一个人在国内,没来得及救,就死了。”
江清玉闻言却皱了皱眉。
他分明记得小时候见到秋涵阿姨时,她身边跟着的是宋水远。
他问:“你们长得很像?”
“双胞胎,小时候会很像吧,”宋重云还是没将脸转回来,像是在走神,“本来长大了,是应该有区别的。”
这是江清玉没查到的事情。
他只是对宋水远一个人感兴趣,其他的都没太刻意关注。
江清玉知道人已经死了,他原本就是好奇,现在问到了,好奇的念头便散了。
可转了话题说起别的事情时,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起这件事。
宋重云……
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什么时候念过很多很多遍。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听到过,产生了错觉。
江清玉将那些杂七杂八的思绪抛之脑后,他没在宋重云面前刻意避让,拿出了自己之前从卧室床下带出来的东西。
母亲在暗格里藏了几张纸,有保险柜的密码和位置,虽然没有明说是什么东西,但江清玉大约能猜到是遗嘱。
今日见了外婆,外婆对外说身体抱恙,精神已经出了问题,说话颠三倒四,智力退化。
可她没事。
除了身体虚弱和偶尔失语,外婆并没有其他的症状,她为了保命才故意装作精神失常。
江清玉和她简单聊了几句,江春和外婆患的病症是一样的,并非是遗传性的家族疾病,也不是什么常见的症状。
她们都被人投了毒。
江春一向聪慧机警,从意识到自己身体出现问题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如果让外人知道她时日无多,一定会催着她写下遗嘱。
于是她提前给江清玉留了后路,将遗嘱和部分遗产藏了起来。
江清玉将纸条上的地址仔细记下,从储备箱里摸出打火机,将其点燃扔出了窗外。
纸条悠悠飘在空中,落地前一瞬彻底成了一堆飞灰。
*
两周后,康复师杀人未遂的案子开庭,江清玉身为受害人拒绝出庭。
江溪代替江清玉上庭,辩护时,康复师的律师据理力争,拿出了对方患有精神疾病的证明,以此来减轻刑罚。
江溪也没想到对方会拿出这样的证明,案子暂时只能中断。
范北去旁听席旁听,回来时将庭上发生的事情转述给了江清玉。
江清玉坐在落地窗边,冬日难得有像今日这样温暖的阳光,他在椅子里坐着,日光落在他的面颊和膝上,看着倒是恬静了许多。
听见宋重云的脚步声在书房门外响起时,他轻轻“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脚步声停在了身后不远处,江清玉微微侧首望着宋重云,看他从书柜里找了一本书便往外走。
江清玉忽然道:“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宋重云脚步停顿了一下,他没转身,只说:“没有。”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捏着书回到了客厅。
江清玉慢慢转着轮椅跟上去。
宋重云坐在沙发里,沙发很柔软,他整个人深陷在其中,只是翻了几页便开始走神。
他看着窗外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