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骤然冷了下去:“敢这么说话,是不是觉得你病了我便不会教训你了?”
萧景姝眼底晕出了浅浅的泪意,强忍着委屈道:“若是七娘做错了事,先生怎么教训都是应该的,可是……”
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她带着抽噎的鼻音继续说:“可是七娘又没做错什么,好不容易回来见到先生,先生却打我……”
她比大半年前消瘦了不少,样貌也有了细微的改变。那些与先帝肖似的、另公仪仇厌恶的细节奇异般淡化了下去,凸显出精致流畅的骨相,漂亮到近乎带了妖气。
在委屈含泪时,那几乎能刺伤人的艳色又软化下去,只让人注意到那一双天生婉转含情的眼眸。
明明以往她也在自己面前哭过,可这次的感觉却极其不同。公仪仇眉头紧锁,很快发觉出那丝不同来源于何处。
以往她无论做什么,对他都是恭谨的,两人中间一直有着一层身份带来的隔膜。可如今那一层隔膜却被她亮出来的刺戳破了。
就像走出家门在陌生的红尘人事中滚了几遭的稚子,发觉家中总冷着脸的长辈其实对自己再好不过,回家后便对长辈更肆无忌惮蹬鼻子上脸了。
这种超出意料的变化让公仪仇心中涌出一丝烦躁来。他的手指在轮椅把手上轻轻敲了敲,面无表情道:“说说罢,这大半年都见了谁,又做了什么。”
不过是坐了一会儿,眼前又有些发晕了。萧景姝倚在床头,目露追忆:“钟越喝了茶,在船上晕过去后,我便让t阿……我便让巫婴去找船医。”
她苦笑了一声:“结果她并没有去,还将我打晕了。”
“我再醒过来时,是在……”萧景姝停了一下,似是在回忆准确的地名,“是在涪州一带的客栈里,还未至剑南。身边除了巫婴还有二人,其中之一名唤乌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