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位置看热闹才好。也有人忧心忡忡:“天家的热闹可不是这么好看的, 当心去了后被拎出来杀鸡儆猴……”
一旁胆大的人嗤笑他:“这个敲锣打鼓走街串巷的宣扬,不就是让人去看么!再说了, 恪敬公主这些年不过是在男女之事上不忌讳, 又不是那种欺压百姓之人。”
这般一传十十传百,离午时还有两个多时辰时,府衙便已经熙熙攘攘围了一大圈人。
与此同时, 汴州刺史府。
萧不言起身时,一双柔软的手臂从身后探出,环住他劲瘦的腰身,还探进他的衣摆摸了两把。
他呼吸一紧, 按住了萧景姝的手:“做什么?”
萧景姝将下巴搁在了他肩头,腻着嗓子问:“郎君,妾身今日可有幸随侍在郎君身侧?”
以往萧不言是爱她这么讲话的,带着丁点鼻音, 又娇气又勾人。可此时她这般,他只能想起昨日她坐在卫登身侧,也是用这么温声软语的一副口吻劝酒,心头登时无名火起。
她此时这么同他撒娇,也不过是想光明正大掺和到他与卫登的议事中来罢了。别有用心的小混蛋。
“你如今顶着个舞姬的身份,怕是我将你带在身边,卫登也不会允许你旁听什么要紧事。”萧不言嗓音微冷,“还是说,这个舞姬‘红颜知己’的分量如此重,重到能让卫登推心置腹?”
萧景姝故作讶然:“什么舞姬,我不是君侯的未婚妻子么?君侯这么看重我,连带我议事都不肯么?”
边说着边委屈起来:“所以那些什么都肯为我做的承诺也是假的了……”
萧不言感觉自己迟早能被她逼疯。
她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话?怎么能这么坦然地利用他的真心来做成她想做的事?仗着他喜欢她,她就一丁点甜头都不给么?
眼看他又到了失控的边缘,萧景姝忙在他耳侧亲了亲,低声道:“你不就想时时刻刻都看着我么?刚好,让我恢复乌皎的身份待在你身边就是了……卫登那边我自有理由糊弄过去,不会坏了你的事。其实你昨日表现得那样明显,他说不准已经对我的身份起疑了,坦白我的身份反而对你们相处更有利些。”
萧不言轻嘲:“你根本没想过嫁给我,我凭什么要以未婚妻的身份将你带在身边?”
就因为看得出她的态度,他根本不敢说自己已经用巫蛊之术与她结了亲。说出来她怕估计会觉得他疯得厉害,转头又想着跑。
他恨恨道:“把你带出去你又要捣鬼,就该把你严防死守锁在屋子里。”
环在腰间的手缓缓放了下去,萧不言硬着心肠不回头,等着她说一句“我愿意嫁给你”,哪怕只是一时的假话。
什么也没等到。他自顾自地更衣,在踏出卧房门的前一瞬听到她低声道:“你分明知道我不喜欢被关着。”
萧不言顿住脚步,知道自己非带她出去不可了。
倘若真就这么关着她,用不了多长时日她对自己仅有的那点喜欢怕是也要没有了。
……
卫登看到萧不言带着一个陌生女郎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不慎揪断了几根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