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泽两只手都紧张地抓着邬岳的肩膀,手心的热意隔着衣衫熨着邬岳的那处肌肤,他像是个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毛头小子,生涩地撬开邬岳的唇齿。
在最初一瞬的错愕之后,邬岳很快回神,眯着眼安然地躺在床榻上瞧着身上的人。
孟怀泽紧紧地闭着眼,亲了半天邬岳的嘴唇,这才颤颤巍巍地想起了往下走,僵在邬岳肩膀上的胳膊也这才想起来该动一动。
虽说他和邬岳之间什么荒唐事都做尽了,但孟怀泽这人身上还有些褪不尽的读书人的古板,脸皮极薄,说不出荤话来,也不禁逗,被逗急了便要恼,更是很少主动向邬岳寻求亲热,可如今他整个人都趴在邬岳身上,呼出的气息烫得灼人,像是一只瑟瑟求依的雏鸟。
直到孟怀泽往下滑去的时候,邬岳突然按住了他的手:“够了。”
孟怀泽有些茫然地抬眼看他,黑暗中邬岳的眼眸深处蕴着金色,像是摄人心魄的深渊,半晌那金色才淡下去,邬岳有些可惜地啧了一声:“好了,知道你补偿的诚意了,但我可不想折腾生着病的人。”
他单臂揽住孟怀泽的腰,想把人从身上抱下来,孟怀泽却抓住一旁的床沿和他别上了劲。
邬岳一愣,便看到孟怀泽弯起的唇角。他仰着脸看着邬岳,嘴角蕴着有些羞涩的笑,眼中是温暖的痴迷与爱意,微哑的声音像是软乎乎的小勾子,轻轻地落进邬岳的耳中:“不是什么补偿,是因为我想要你。”
他将脸贴在邬岳的怀里,轻声重复了一遍:“我想要你,邬岳。”
邬岳的呼吸猛地一窒。
窗外的夜色静谧地流淌,世间万物好似都在此时消失了,只有这一方小小的床榻。
孟怀泽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滚烫,潮/湿,他从里到外皆被润透了,眯着的眼睛里像是氤氲着一场带雾的细雨。
九移山上没有冬夏,却有滴滴答答的雨,邬岳喜欢看九移山上下雨,深深浅浅的绿浮在雨雾中,万物静寂又喧闹,从洞口上面滴下的雨声也令他感到愉悦。此时孟怀泽的眼睛便让他想起了九移山上的雨,只是更柔和一些,多了些迷蒙的雾气,潮湿得沁人心脾。
他很喜欢,便折腾得那双眼睛中的雨下得更大了些。
孟怀泽浮在痛苦与欢/愉的两端,不知身上究竟是什么滋味,是爽利还是难过,他有些分不清了,然而他抱着邬岳,真切地把人抓在手里,内心深处的空落却终于一点点被填满了,这份餍足已让他太过心满意足,以至于愿意顺从邬岳做任何往日觉得出格的事。
到了最后,孟怀泽意识已经不甚清醒,恍惚中他好似听到邬岳在叫他,却没有力气予以回应。
正当孟怀泽即将彻底坠入昏沉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到他的唇边,流进他的嘴里,浓重的血腥味霎时在唇齿间蔓开,孟怀泽眉间猛地一蹙,下一瞬便有更多的血渡了过来。他呜叫着想要挣开掐在下巴处的那只手,身边的人却好似嫌他不乖,低头堵住他的嘴唇,逼着他将那些血全部咽了下去。
“咳咳!”孟怀泽挣扎着推开邬岳,“你干……什么?”
邬岳微微收拢手心,金色的妖力中,他掌心那道血淋淋的伤口瞬时痊愈了。在孟怀泽惊愕的眼神中,他老神在在地用手指替孟怀泽擦去了唇角的血渍,语气间还有些邀功的嘚瑟:“忘了之前从哪听来的,说大妖的血还算个宝贝,竟然真挺管用。”
听他这样一说,孟怀泽惊觉身上好像的确没之前那么难受了。
邬岳伸手把人揽住往怀里一摁,满意道:“好了,睡觉。”
结果这份安宁连半个时辰都没撑过,孟怀泽感觉身体里似是着起了火,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被放在火上炙烤,比之前还要难受百倍。他一个大夫见过的病没有成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