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似乎是终于听出点他语气的不对,眉头便就皱起来。
而后,她退后一步,伸手直点着他:“你干嘛?!我就喝了怎么了!我去迟了自罚三杯怎么了?!这是规矩,不能坏!”
“……”
当真亲父女。
这日早朝说的都是戚镇匪患的事情,戚镇乃是与西南通商的必经之路,虽是小镇,却也举足轻重,如今出现匪患,不少商人的货物被抢,折子递上来,朝中议论纷纷。
任徵却是在想,今日淮砚辞心情恐怕是不错,不然,怎么会轻易就答应了他的邀请呢?
一会他跟着一起回府的话,那是留他用饭不留呢?
“戚镇地理环境奇特,往西乃是岭西,岭西多是山地,故而商贸走的大多是水路,这匪患自水上而生,行动迅如闪电,退亦能藏居山林,难寻其踪。”有人禀道,“依微臣看,或可调骧虎军剿匪。”
“不可,骧虎军驻守西南要塞,怎可随意调动?”立刻有人站出,乃是兵部尚书,“这匪患突然而起,约成型三月余,微臣以为,戚镇乃是商贸重镇,亦有府兵,还是应先增派剿匪府兵,重新指定合适的战术。”
御史大人白须一颤,也开口:“老臣以为,骧虎军擅长陆地作战,加之边境之旅,确实不当调遣。可若只是调整战术,老臣觉得何尚书这是想当然了。”
“术业有专攻,御史台确实嘴上功夫了得,可剿匪之事您说我这个兵部尚书想当然,岂非是贻笑大方?”
……
如此,竟是又隐隐有吵起来的迹象。
“好了,爱卿何必如此,”上首终于开口,帝王瞧下,“匪患尚未成势,却不可小觑。镇国侯,你可有看法?”
任徵正纠结着,闻声先是一口水呛住咳嗽了一声。
“侯爷身体可还好?”帝王问。
“回陛下,微臣无碍,”任徵赶紧禀道,“微臣……微臣觉得是匪就要剿,狠狠地剿,一个不留才是!”
这不是废话。
可废话说出来,也不会错不是。
皇帝瞧他一眼也只能转投他人,奈何入眼便是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今天一个两个都心不在焉的样子,瞧得来火。
“昱王,你觉得呢?”
一般情况下,这昱王上朝也就是配相,要不便就是弹劾的核心人物,旁的人被弹劾那多半是缩着脑袋,唯独这位不同,不仅没觉得自己错了,还得讽那么一讽,所以最多的结果便就是弹劾多了帝王一气之下发落了他回去禁足。
久而久之,这种正经问题上,也没人会想到听他意见。
帝王自然也不会想听。
可今日偏偏帝王就点了他。
众人的争论声静下,纷纷瞧了过去。
少有的期待衬得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不少。
执扇的男人便就是在这般期待中慢悠悠掀起眼睫:“朝廷没给戚镇钱么?”
“……”
一片沉寂之后,御史大人哼得一甩袖:“简直不知所谓!荒唐!”
举朝之下也就是御史大人敢这般同这人吹胡子瞪眼了,可瞪了也没用,人也不在意啊。
果然,男人面上便就盛了笑,特意偏身看向老头儿:“本王困惑罢了,御史大人可是穷惯了,听不得钱?”
这可把御史大人又气得不清,胡子抖得厉害。
御史台监察百官,却位高无权,乃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地方,御史大人又是耿直之最,朝中人等闲不敢与其走动,行走的清廉代名词。
纵使御史台弹劾无数,众人却是面上尊敬。
如今怎么到了这昱王嘴里,还成了笑柄了?
哎,大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