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1 / 2)

男人便就蹲身下去,到与她齐平的位置。

“你说,我看着。”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唇上,叫晋舒意一时有些口干,下意识舔了舔。

只一瞬,她便慌乱停下。

男人漆眸幽深,却只轻声提醒:“你说。”

稳了稳心神,晋舒意才哑着嗓子,几乎是用气音道:“她听得明白我说的话,只是在给我设计好的反应罢了,我看得出来。还有,她害怕我,或者说是,她害怕我娘。这一点很奇怪。我觉得,她还有其他的秘密,不止是这墓穴的事情。”

说到这里,已然有些艰难,她停了一息才重又说了下去:“她疯给任徵看的。”

淮砚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晋舒意说完这句,有些筋疲力尽。

若有后话,便是深渊,她抿唇低眉。

男人不察,见她不再动唇,稍稍掀眼。

四目相对,也不知是谁轻易撩动的心弦。

铮的一声,犹似花开。

许是心动。

“淮砚辞。”再次开口,她勉力出声,细弱的,却坚定,“之前许我的昱王妃,还作数么?”

第九十六章 敢质疑她,真是失心疯了……

记忆是一个个节点,连成线串成珠,便才是有关于她与他们的过去。

彼时少女的眼便与面前的这一双秋水重叠,弥合,好比昨日重现。

“水从简,往后我来养你,你陪我做戏,可好?”

经年之后,这竟成了他生命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节。

无数次午夜梦回,他徒然睁眼,空余寂寥。

而现在,她目光澄澈,清明如许,也问着同样叫人怦然的问题。

晋舒意安静地等待。

很多时候人的决定不过是一时一瞬,好比方才脱口而出的问询。

只是说出了口,才发现有的决定仿若是命中注定,所有的瞻前顾后像是只为了等待那么一个契机来一锤定音。

人生从无坦途,或许独行乃是常态。

可此时,近在咫尺的人叫她想要伸手。

酒醉后的浑话虽是意气,可若当真心无旁骛,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

他问她可知何为心悦一人,她答不上来。

可此时,虚无缥缈的词汇像是突然具象起来。

好比对他突然的渴慕和贪恋。

她想,这个蹲身听她说话的人,最好是她一人的。

少顷,那人笑了。

“只要你想,就一直作数。”

“我想。”

意料之中的变故并没有来到,直到赈灾事宜渐了,潋儿也只是一直疯疯癫癫的模样,那猎户就关在她隔壁,每日都在喊她,妄图喊醒她。

失忆的三个女子有两家亲人皆是找了过来,即便如此,却也没能带回自己的女儿。

她们选择为了孩子留了下来。

不明真相的小娃娃哭着喊着去扑打找来的家人,骂他们要抢走自己的娘亲。

知州府里日日都有哭闹声,如此持续了好几日,才以女子的妥协与哀求告终。

被迫离去的父母鬓边华发,不忍相送的场景叫人难受。

晋舒意没能多瞧,转身离开,却看见同样站在拐角的蓝芷柠。

“蓝小姐。”她唤了一声。

蓝芷柠同她颔首:“任小姐也关注这件事么?”

“虽知人之常情,亦难免唏嘘,”晋舒意道,“听说蓝小姐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宽慰他们,想来定是辛劳,舒意佩服。”

“不算辛劳,只是并没能帮上什么忙,”蓝芷柠道,“其实,失忆的女子,家人,孩子,他们都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