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无处安放又张牙舞爪的情绪直到此时才像是终于找见了一个出口,汩汩酸楚倾泄而去,她伸出手,第一次抱住他。
第二日是个大好的晴天,晋舒意起身的时候喉咙却是疼得厉害,张了张嘴,竟是发声都困难。
“这是喉痹,”连太医拿筷子压着她的舌头瞧了瞧,“小姐昨夜做了什么?”
问完他才想起来她说不出话来,刚要再开口,就听边上人道:“昨夜她吹了风,喝了酒,情绪有点不好,睡得也晚。”
语惊四座,基本上原本忙忙碌碌的太医们更是忙得没了谱,拎着笔的差点直接往药舂里蘸。
晋舒意脸色霎时通红,只想找个地缝钻了算了。
不想这人还一本正经坐下来对愣住的连太医道:“哦,还有昨日她比较辛苦,是不是这劳累也会对身体有影响?”
“嗯……这个,那自然还是有影响的。”
晋舒意脑瓜子嗡嗡的,她伸手要去拉他,想叫他别说了。
不想这手刚伸过去,就被淮砚辞直接拉住。
“怎么了?”他问,“可是还有其他不舒服的?”
摇头,再摇头。
晋舒意想赶紧爬走。
一时间,棚子里诸位眼睛比手还要忙。
望天的看地的,再不就是被莫须有的风沙迷了眼的眨巴个没完。
叫人心死。
因是晋舒意突然失了声,任徵也匆匆赶了回来。
他一进门就闻着药味,浓得很,等到瞧见桌边坐着的人,更是直接冲了过去:“舒意,怎么好好的就病了?大夫怎么说?”
晋舒意光是嗓子疼得不行,其实也不算完全失声,就是说出来哑得厉害,等闲不好听清楚,是以连太医叮嘱莫要再用嗓子,好好养着。
此番见得任徵,她却是觉得这般病着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也不必为如何逃避同这个爹爹讲话而寻其他借口。
她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在纸上写:“无妨,昨夜着凉引起的喉痹,待用
药几日就好。”
“哎呦,这栗州的天气啊,确实不好,”任徵开始怨怪起来,“我再看看有没有其他院子,这儿确实是阴了些。”
她赶紧写不用,可任徵哪里肯依,一面说着一面就要出去找知州,不想一出门就碰着进门的淮砚辞。
“殿下。”他收了脚,“殿下怎么来了?”
问完才发现男人手里还端着一碗药,反应了一下才赶紧伸手:“怎好劳烦殿下亲自……”
“侯爷很闲?”淮砚辞却是没叫他碰着碗,“本王见颜大人忙碌得很,侯爷不去帮忙?”
任徵没接着碗,便就搓了手嘿了一声:“舒意病了,我这做父亲的怎好不来瞧瞧?殿下交给我便是。”
谁料淮砚辞却是在他说话间已经绕身过去,他将碗放在桌上:“还烫着,一会再喝。”
桌边人点点头,伸了手指头去碰了碰碗。
任徵大致品出个味儿来,敢情方才女儿拒绝换这院子还是别有深意啊。
再一想,好似医棚那边有传言出来说是昱王和昱王妃伉俪情深,他原还纳闷着,晓得是自家女儿被误会了之后,他还特意打听了一下,听说他们两个自己也没否认呢!
这昱王妃是能随便叫出来的么?
难道是他们
任徵顺遂转身,也不提换院子的事情了,单是冲着淮砚辞道:“殿下,小女身子弱,如今又经颠簸,许是还有些水土不服。老夫心下牵挂,奈何公务在身,实在不得闲暇,在此恳请殿下代为看顾。”
这转变突兀,分明带了别的心思,可晋舒意只听得讽刺,干脆去捧了碗不看。
淮砚辞自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