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真是多事之秋,”任徵叹着,他抽眼瞟了一眼男人,而后才道,“要我说,此地不宜久留,舒意,明日我就派些人手先送你回京吧。”
“爹爹还需得多久归京?”
“这赈灾之事还要些时日,城中房屋修缮还有伤亡抚恤也未及完成,怕是得有个半月,”任徵道,“再者,今日这案件一出,若是误会便算了,可要当真是涉及拐卖良民,必得由知州上报,我如今恰巧同提刑司之责,依法该要介入督办才是。”
罢了,他试探又问:“至于殿下……”
“本王?”淮砚辞原是默然听着,闻声呵了一声,“你说的这个案件,本王倒是很有兴趣,没想到我大兴国土之上,如今还有这等拆人家宅的阴损之事,侯爷既是要督办,本王便就做个旁听便是。”
“这……这还没确定……”
“那就等确定了本王再走不迟,”淮砚辞说着却是觑他,“侯爷作甚这般关心本王来去?”
他这是关心么?任徵心道,还不是因为舒意。
以往是不敢想,如今么,总该是要给女儿制造些机会不是。
于是他讪讪又看向女儿,正要开口,就听人道:“爹,左右我回京也无事可做,我见城外有些伤患需得照顾,如今城中又缺人手,不若叫我留下帮忙吧。”
“这如何行!”
“这敢情好,任小姐大义。”有人从旁轻飘飘道。
夸赞来得莫名其妙,晋舒意听得尴尬,别过脑袋。
任徵还想要再劝,就见自家女儿伸手扯了扯他衣袖:“爹,我是你女儿,有爹在前,我这做女儿的又怎能贪图享受?”
他个粗人,鲜少被人这般扯着衣袖商量,听来倒像是撒娇一般。
“哎呦,哎呦……”任徵一迭叹着,到底是没捱住,“既如此,你小心些,虽说而今朝廷赈灾及时,暂未起疫病,但这秋日里湿热未退,风寒瘴疟也常有,莫要大意。”
“明白!爹爹真好!”她说着笑起来。
待转头瞧见某人幽深探来的目光,这笑容便就一滞。
淮砚辞倒是没发表什么感想,不过是将眼神从她扯着任徵衣袖的手上收回。
晋舒意没管他,松开手:“爹爹今日可还有事要忙?”
忙是要忙的,但任徵目光逡巡在二人身上半刻,终于还是招招手:“那个,舒意,你陪为父走走吧?将好,为父带你熟悉下栗州如今的灾民情况。”
“好。”
淮砚辞自是一副不在意他们父女俩的模样,兀自就往府里其他地方转悠去。
任徵直等到瞧不见人才同女儿道:“舒意啊,你如今同昱王这是?”
晋舒意猜到他有此一问,若是以往,她定是矢口否认的,可不知为何,今日她张了张嘴竟是没能开口,最后答非所问:“哦,殿下答应跟我做生意了,嗯,七三分成。”
“没问你这个,”任徵沉吟后道,“不瞒你说,其实为父吧,倒是偷偷去调查过你那赘婿。”
“……”晋舒意停下脚步。
任徵直觉不好赶紧发誓:“为父不是要如何啊,为父就是……就是想知道你欢喜什么样子的,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我就是想让你……”
“爹爹不必解释,”晋舒意轻声道,“女儿没怪你。”
任徵观她面色,而后才终于又道:“其实,男人么,好看能当饭吃么?为父虽是不晓得你那赘婿究竟有多好看,可我琢磨着,昱王,好像也是不差的。我见他对你,似乎也有些情谊你心中眼下,可有什么主意?”
这话问得并不含蓄了,晋舒意想再打岔出去也是不能,她清了清嗓子:“他……”
“我知道,你可是介意他如今接近你,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