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你离开,可是去查我娘的死因?外祖是禁不住刺激急火攻心病下的,你又为何要跟着以死赔罪?你是查到了什么叫外祖受不住倒下,所以你觉得都是你的错,对吗?”
储平安深深叹了口气,终于是将杯子放下。
他起身,却是对着晋舒意跪了下去。
“储叔这是做什么!”晋舒意跟着起身去扶他,“快起来!”
“小姐,我没有护住自己的阿姊,后来又害了老爷,如今小姐问我,可我若是说了,小姐又当如何?”中年男人眼眶湿润,“我没本事替阿姊报仇,还害得老爷病了数年,平安不希望小姐再受到任何伤害了。若小姐有什么闪失,那平安才是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他不起来,晋舒意跟着也红了眼:“可今日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储叔觉得,此事又能瞒着我多久?”
中年男人压抑地闭上眼,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
“储叔!”
晋舒意跪下扶住他,半晌才道:“储叔,我若是一点点都不知道,今日便也不会过来问你。我来,只是想同你求证,你是晋家的老人,这件事情,也唯有你知晓了。”
储平安克制着自己,他努力想将她扶起来,却发现她也是执拗得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最后,他颓然放手低头:“我确实查过,但当年船上所有生还之人皆出了意外,唯有一个聋哑人还活着,只是他听不见也说不出,我问得急了,他就画了一艘船,船底有个小小的洞,我问这是不是礁石撞出来的,他摇头,我问是不是原本就有的,他点头。他还画了几个人将一对睡着的夫妻灌了药后推下水去。
“这是趁他们睡着要他们的命啊!灌了迷药投海,叫他们溺水自救都做不得,这是谋杀!也恰好说明了为什么生还的人统一口径后还是一个个接连意外而亡。
“凶手是想封口!后来我再去找聋哑人,发现他也死了。老爷立刻就明白了。至于什么为了抢救货物返回沉船,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可知有一年西仓起火,我去救的时候,你娘同我说什么?她说,只有人活着才是正经,没有什么死物值得舍去命去。”
储平安说得悲怆,竟是呵呵哭着笑了:“阿姊她最怕死了,她总笑我的生辰愿望太小,她说晋家自是会年年红火,不必我浪费在许愿上,我问她的愿望是什么,她说
“她说,她要活成老妖精,活到不想再活为止,吃遍看遍把钱赚遍。小姐你说,当时老爷,你,少爷都还在芜州,姐夫又在她身侧,她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几个拿去试水的货不要命?阿姊她……她走得该多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