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查过,只是老朽无能,知道那是针对晋家的阴谋,就气急攻心倒下了,”晋慈回忆后自嘲笑笑,“都没来得及查出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后来再去了解,当年那船上的生还者却都死了。好在后来,舒意没有出事,晋家在舒意手里没有出事。”
“你如今想要查这个事情,是因为发现了什么?针对晋家的人还没有死心是吗?”晋慈毕竟是长者,立刻就察觉出关键,“舒意呢?她又晓得了什么?”
淮砚辞手里削着苹果:“暂时不知道,但恐怕也瞒不了多久。”
老头子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瞧着男人手里的苹果,片刻重又出声:“她心思重,也不叫旁人晓得。此事她既然起了疑心,定是要查下去的,当初她母亲离开,她连难过的时间都没有就担起了整个晋家。如今晓得她母亲的死乃是被害,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晋慈说话的时候,眼中浑浊。
淮砚辞看他,递上了削好的苹果,突然又道:“以她的脾气,不会想要回京。老爷子,你是也查到了什么,想要将她先摘出去吧?”
晋慈却是呵呵笑着:“年轻人,以为老朽还能啃得动这果子?也不切一切。”
“可摘出来了,剩下的呢?”淮砚辞继续道,“晋书铖不会胆子那么大自己跑去戚镇,没有老爷子你的同意,他不会轻举妄动,起码,也要问过他阿姊才是。”
他将果子又一点点切成块:“既然知道老了,就莫要随意折腾,您以为自己用晋家入局就能揪出深水后边的东西了?然后一网打尽?本王都做不到的事情,您凭什么觉得这把老骨头可以?”
他说得直白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刻薄冷情。
晋慈却是忽得咳嗽出来,目光也骤然凌冽。
淮砚辞只是将切好的苹果重新递过去:“所以,还是做老人家该做的事吧。”
片刻,晋慈才像是泄了气,他捧着那碟果肉:“我也是这两年身体好了才想明白了一些事,书铖这小子什么都听他阿姊的,他要退了五洲商会,哪里会这么简单呢?果然,他们到底还是用了当年的手段,当年他们哄骗我女儿出海,这次又哄骗书铖去戚镇,也好,我派小储和方启过去,想着同他们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也好留心这商会究竟想干什么。
“虽是早有准备,现在看来结果还是远超我的想象。”晋慈吃了一口苹果,有点酸,“伤你护卫的人,是晋铭,这小子一直在书铖身边,也是我放任五洲商会放进来的。你们在官府闹出那么大动静,他们定是会放个替死鬼出来,届时你们就当是信以为真,消了他们戒心,你们再寻隙将人逮了审吧。”
“晋铭?兔崽子身边那个好哭鬼?”淮砚辞呵了一声,“你对兔崽子倒是心狠,也不怕他对兔崽子出手。”
晋慈不以为杵:“男孩子嘛,糙着养就是。”
两个人就这么相对了一会。
淮砚辞起身:“老头子,她已经失去太多人了,容不得你与兔崽子再有什么闪失,往后不动脑子的事情还是别干了。”
晋慈却是忽然抬头:“如此,老朽倒有一事想要拜托王爷。”
晋舒意好容易收拾好情绪,只是脚步到了外祖门口突然停下,院里头,竟是已经有人在说话了。
淮砚辞刚要开口,却听得外头的脚步声,想提醒老头子,不料晋慈已经放下苹果拄着拐杖起身。
下意识扶住的同时,就听他道:“我这个孙女儿苦得很,她不似书铖,再难也有一声阿姊能喊。你既也知她禁不住失去不若往后,你便多陪在她身边吧?”
四下静默。
不仅是淮砚辞,便是晋舒意也被自家外祖这毫不见外的无理要求给震在当场。
晋慈还在等着年轻人回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