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枕头上的人没理他。
少爷不放心,又给她理了理床铺,见她还是没作声这才放心:“行,那我走了,水在桌子上,半夜要是渴了就喝哈?”
这把直接招呼过来的是一个软枕。
少爷跑得麻溜,头都没回。
待折腾完这一阵,晋宅才算是正式静了下来。
晚夜的风漾起半池水,檐下丁玲又起。
房中烛台微明,门吱呀打开又被轻轻合上,带得烛火跳曳,复又静止。
垂手在床沿的人微微一动,便是在这明灭中缓缓睁眼。
“我回来啦!”似是炫耀,又似是表忠心,刚刚进门的人欢快道,“今天就喝了一点点,没醉,真的。”
淮砚辞安静坐起,手里还捏着已经滚烫的湿帕,有些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烧出了幻觉。
直到那人已经近前,朝他伸出一只手来。
他未动,只瞧住她的动作,却在她的手指触上脸颊的瞬间本能地一把抓过。
第六十一章 重新成婚
骤然的贴近叫晋舒意皱了皱眉:“你怎么也喝酒了?”
她嗅了嗅,真的是酒。
“你不是不能喝酒么?”她问,望向他脖子,“要长疹子的。”
“晋舒意。”拉住她的男人道,低哑的声音有别于记忆里的模样,带着一丝警告。
晋舒意并未理会,已经又凑近了些:“我看看。”
有些控不住力道,加上一只手被他制住,凑近的动作便就显得千难万阻。
趔趄之下,晋舒意撞进他怀里,顿时觉得有点无辜。
她分明记得自己今天只喝了一碗的,没有很多。
可他怎么还是生气了呢?抓得好疼。
注意力回到了自己的腕上,原本想要去做什么就忘得干净。
不对,不是疼,是烫。
他好烫啊。
她扑腾着,重新在他怀中直起身来。
“你这么热,怎么不脱衣裳?”
说完,她只觉那衣衫有些太碍眼了,遂直接去解。
意识到她是醉了,淮砚辞几番挣扎,最后竟是苦笑出来。
原就扣住她的手往内一收将人圈住,另一手也是丢了湿帕按在了自己腰带上。
怀中人又不依了,左右甩了甩。
自然是甩不开,如此几次,她似是没了力气,人却气鼓鼓的,淮砚辞才略松了一点劲叫她既能坐好又不会难受。
果然,接下来醉着的人安静了不少,鼓着气的脸仍是红着,却已经不见了气性。
淮砚辞原就烧得乏力,这般一闹,唇色都苍白了不少。
只是垂眼看向某人时仍是失笑。
“为什么又来我这里?”
“嗯?”怀中人迷茫抬头,似乎当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这思考不过半瞬,她的注意力就涣散开去。
她伸出另一手,淮砚辞不察,就这么被她摸了上来。
她的手指带着凉意,又许是他的手太烫,倒叫这凉意灼到。 !!!!!!!!!!
晋舒意摸着那只扣住自己的手,确定真的是他太烫了。
可是为什么呢?
她低头开始找东西,一定是因为这个房间里放了火盆吧?
没有啊,怎么会没有呢?
她重新抬头,瞧见男人眼中的晦涩不明。
再伸手,她去够他的额头,他似是要躲。
“别动。”她说。
“…… ”
僵持片刻,那人终是妥协般低了头。
只是一触之下,她忽得收手。
不是火盆,是他,是他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