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随便写写。”陶秋临不好意思道。

“你多点盏灯吧，这样伤眼睛的。我睡觉对亮光这些不讲究，你不必拘谨。”

“不拘谨不拘谨，我只是习惯了。”陶秋临说着，又赶紧过去收拾东西，“我也快睡了！”

她动作快已经收拾好，又想起来过来道：“姐姐明日一早起来，在西墙上这样画圈圈，边画边说，梦不祥就画西墙，太阳一出化吉祥。”

她抬手做着示范，示意晋舒意也一起。

晋舒意抬眼，下意识跟着动作：“这样？”

“嗯！”陶秋临笑眯眯瞧她，“襄婆还讲过，这样连说三遍，就算是那噩梦恐有七分真意，这般也可以叫结局死地后生。”

她赤城认真，晋舒意才略微心安。

“好，我记得了。”

第五十章 一如既往

第二日阳光大盛，齐雅已经下了地，正由少爷跟着站在院中晒太阳，院子里还摆着庄子上收下的麦子，铺得满满当当。

之前的大雨方过，这夏日就当真开始了，日头烈得很。

少爷耐不住晒，拿手挡着眼睛叨叨：“一白遮三丑你懂不懂？再这么晒下去，少爷我可要生气了！你那伤口究竟是能晒好还是怎么的？”

齐雅懒得搭理他，已经听他从昨日开始聒噪到现在，实在是耳朵疼。

“你回檐下就是。”

“那不成，你要是跳墙跑了呢？我可来不及逮你。”

“你站在我边上，也逮不住我。”齐雅不客气道。

少爷气得翻白眼，又见她抬头，伸手一拦。

眼前伸来的手掌恰恰遮住了太阳直射，齐雅顿住。

“你不要眼睛了？！”少爷低头，“照你这么个看法，明儿就得瞎。还面圣……哎，你要是不开心，你搁屋里再睡会就是了。”

“你挡着我的光了。”

“笑话，少爷我这是给你脸了！”晋书铖嗤道，“谁家犯人能叫本少爷亲自陪着？”

“你也知我是犯人。”

“昂！”

“那你应该也知道，等出了这庄子，我就不会见得这阳光了。”

少爷噎住。

齐雅哼了一声，将他的手按下。牢狱昏暗，怕是京中大狱连一扇小小天窗也不会有了。

她望向天际，却不料眼睛又被人捂上。

少爷：“能不能再见天光，那得看命。但眼睛坏了，就永远看不着了。”

“……”

这日庄子里本是如常，直到午后前庄突然来了人请陶秋临。

“三小姐，外头来了大军和官爷，阵仗老大了，他们要进来查人。”庄子上的农户哪里见得这些，吓得不行，“说是主家再不出去，就直接踏进来。”

陶秋临又比他们好上多少呢，一时间也慌得没了主意。

尤其是现在后庄住着的人身份特殊，舒意姐姐话中有话，可见是不得泄露，但现下整个田庄里的人都等着她发话，她也只得硬着头皮安慰：“你……你去叫他们稍等，就说，就说这儿是户部尚书陶家的田庄，现下陶三小姐正在此养病，乍闻之下，未得梳妆，还等稍等片刻。”

“好……可是三小姐，他们凶得很，三小姐可要快些。”

“知道的。”

等人一走，晋舒意便就走了出去。

陶秋临转头：“姐姐怎么出来了。”

“此时会这般大张旗鼓出城查人的，不会是歹徒。京郊行军，便是当年宜王叛乱也要寻个合适的由头的，你放心，这定是陛下派来的人，”晋舒意开口，“我去同你一道。”

“姐姐也要去？”

“方才也是猜测，庄农不识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