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起身去取。
药箱里的药几乎全都是宋双榕的,因为李聿的身体很好,在一起的两年里,他连头疼脑热都不曾有,倒是宋双榕,小病缠绵不断。
李聿总是借此数落他,监督他锻炼身体,但宋双榕偷懒又耍赖,只有到真正生病的时候才开始后悔,病好后故态复萌。
他打开药箱,翻找解酒的冲剂,却看见几个没见过的药盒,拿起来时,从中掉出一张医院的诊断单,患者姓名一栏写着李聿的名字。
宋双榕屏息查看最下行的诊断结果,看到是过敏才松了口气,过敏原因则是在文身过程中接触到了化学颜料。
在病情描述中看到“过敏性休克”的字眼时,他一下子想起来,那天在宿舍楼下,他提醒李聿小心辣椒过敏,李聿当时说他对颜料也过敏,说“很不好受”。
李聿入院的时间是平安夜,那晚,他给宋双榕打电话说有事处理,不能准时去看他的影片,又在电影放映结束后,脸色苍白地出现在宋双榕的宿舍楼下,说“我来找你”,说“我也文了一个”,又问他:“你想看吗?”
宋双榕闭了闭眼,把诊断单折好放回原位,又找出一袋解酒冲剂,合上药箱盖子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手在抖,他把指甲按进掌心,静了几秒,起身去冲水。
握着玻璃杯出来时,李聿却不见了,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开着,风把窗幔吹得高高隆起。
宋双榕犹疑地叫李聿的名字,没有回应,他放下杯子走过去,果然看到李聿,正背对着他,站得笔直。
走近了,宋双榕听到电子旋律的声音,有些耳熟,他一边继续叫李聿的名字,一边走到他身侧,问:“你在干什么?”
李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一下,朝他翻转过来,宋双榕认出这是他曾经玩过的一款抽卡游戏,难免诧异,不等他问出口,游戏界面停下了,李聿凑近了去看。
黑暗中,他似乎失落极了,声音又低又轻,“还是没有。”
宋双榕看了看界面上的普通卡牌,问他:“你怎么在玩这个?”
“杜牧林说零点能抽到,”李聿向宋双榕告状,“他骗我。”
他的手机横在两人之间,宋双榕看到还有一次机会,于是抬手帮他点了一下,界面缭乱地转动起来,紧接着,表示庆祝的音乐声响起,画面停下,没想到真的抽中一张SSR的卡。
李聿抓起手机确认,仿佛马上就高兴了,小心地把卡收进卡包,说“终于回来了”。
再回到室内时,药已经凉了,宋双榕只好拿去隔水加热。他把玻璃杯放进一只碗中,往碗里蓄热水,转身的时候,看到李聿靠在门边。
“怎么了?”宋双榕问他。
“你不在。”李聿说。
宋双榕的手在空中停了停,拿起杯子,擦掉杯壁上的水珠,垂眸说:“我只是来把药加热一下,马上就回去。”
李聿等他一起走回客厅,并排坐在沙发上,说:“你已经七十六天没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