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秽物做表面检验,也有些发现。

「这里……死者下体伤口虽然又多又深,但是血迹没有飞溅开来,似乎是凶手在死者死后不久捅出来的。我说得对吗,杜法医?」

杜衡当然也看出来了,但邵毅这样一问他,他就忍不住记仇,故意反问:「Are you sure? Why can’t it be menstrual blood?(你确定?不能是经血吗?)」

「怀孕不会有月经,当然不是经血。」邵毅一愣,回答。

杜衡听到无比顺溜的「月经」二字,神情不禁有些微妙:「邵Sir,想不到你对女性生理颇为了解。Married, engaged, or dating?(已婚、订婚还是在交往?)」

邵毅无言而对。

他觉得杜衡有点难以捉摸,刚刚才展现了一点靠谱的样子,下一刻就在血案现场评论长官是妇女之友,还八卦感情状态。

好吧,其实严格来说,自己也不算是他长官……人家堂堂特聘顾问,一位拥有英国著名学府双博士学位的学霸,换别的地方都抢着要人,供在高级办公室里,递上现场和解剖照片咨询意见,就H城这里还把人家当基层人员派出现场。

听老队长周白通说,这位杜法医在伦敦前程多么灿烂,居然答应只挂着顾问的名衔,屈尊领他们H城重案组人员少得可怜的标准薪水,声称自己不缺钱,签的又是短期合约没关系,把周白通感动得几乎想再认一个干儿子。

「短期合约」吗……短期是多短?一年?半年?三个月?

似乎一关系到这位杜法医,他的思绪就被牵引着走。

「Let’s get back to business.(说回正题。)」杜衡将他从魂游太虚的状态拉回来,「『凶手捅死者下腹』这一点,this is too early to conclude.(别太快下定论。)」

「啊?」邵毅呆了呆才回过神来,「你也有道理,伤口不一定是凶手造成的。有可能死者生前已经在别处受伤,再在这里死亡,也可能曾经和邻舍结仇,以致邻舍破坏尸体泄愤等等,都有可能。」

「是生前受伤还是死后受伤,我自会examine(检验),这个就不劳邵Sir你操心了。」

邵毅听出这位杜法医话里有刺,虽说是自己先怀疑对方「行不行」,可是听着这语气也不禁心中有气,递了递手示意他来检查,后退几步,抱着手,一言不发观察他。

待鉴证人员用粉笔在地板上圈出尸体轮廓,杜衡把尸体挪到一旁的即弃塑料布上,?E起上半身,用放大镜观察头皮和耳朵,又用内视镜看尸体的下体。

他似乎没什么发现,重新放平尸体,换了一次外科手套,拿出工具箱里的止血钳,翻开嘴唇看牙齿舌头,再拿起尸体的手,把十个指缝里的皮垢都刮出来,用穿刺针抽取组织液,拿支舀勺舀起从口鼻里溢出来的秽物。

他还接着抓苍蝇和蛆虫样本,通通存在样本瓶里,到处捡散落的尸体内脏碎块,分门别类装进证物袋,动作干净俐落,明显很熟悉尸检流程。

邵毅看得毛毛的,又有点佩服。

一具面目全非的腐尸,原来在法医眼里也有这么多的调查方向!

杜衡捡完了,站起来,咳了几声,说:「尸体放进尸袋,连同第一批物证先运回去对吧?你们慢慢查,I'll have the body taken to the autopsy lab(我把遗体送往解剖室)。」

邵毅看着他烧得红通通的脸,不确定地问:「你真的不需要休息?」

「咳咳咳……不了不了,尸体烂成这样,我要take time by 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