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小小的脚趾，洗掉泡沫，最后在低下头，在脚尖上轻轻留下一吻。

「衡衡香香的，妈妈也香香的，不是吗？一点都不臭，当然不是死贱精臭X了。」

「嗯！」小杜衡被哄得转忧为喜，又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爬下了窗台，在客厅里又扭开了那台破旧的唱片机，自得其乐地跳了一会，忽地想起来什么，小脸一板。

「不对，妈妈就是死贱精臭X。哼！」

杜月琴愕然：「怎么了，衡衡？」

「你扔掉我的玩具！」小杜衡大叫。「那是我的！我的！我不喜欢妈妈了！」

「衡衡，别生妈妈的气好不好？老鼠还能再抓，不是吗？」

「不，我就要那一只！妈妈不是说，这只老鼠肚子里有小老鼠吗，之前的都没有！我还没有把肚子里的小老鼠拿出来！妈妈最讨厌了，我不要妈妈了！」

小杜衡的倔劲儿一来，大哭大闹一番以后，爬上椅子，抻着短小的手臂，够着饭桌上的一只粗瓷碗，握在手里，站在椅子上，眼神不善。

杜月琴马上白了脸，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拿走他手上的碗。

「衡衡，我不想吵架打架……你把碗给我，好不好？」

「我不。妈妈你说过，你最害怕和爸爸吵架打架了，最怕打碎东西……」小杜衡得意洋洋地举着小手挥着碗。

「对不起，对不起……」

杜月琴忆起了当初怀孕时和当水手的情人吵架动手，想起了自己失手扫跌花瓶误杀对方，慌得连连倒退，背脊紧贴着墙壁，惊恐地嗫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上船扔下我和肚里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的……」

「乒乓！」

小杜衡扬手一摔，瓷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四分五裂。

杜月琴凄厉地尖叫一声，跪倒在地，??住耳朵，两行泪夺眶而出。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了……」

小杜衡恶作剧得逞，满意了，跳了下来，跨过碎片，伸出小手，替母亲抹眼泪。

「妈妈，你不是说，我很像爸爸，以后也会和他长得一样，还说，你很喜欢我，什么都听我的吗？为什么不听话？」

杜月琴从幻觉中醒来，惊魂未定，抱着儿子泣不成声。

「衡衡你不要生气……妈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妈妈错了，不应该擅自丢你喜欢的东西，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