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毅做事认真，作风低调，不太爱大肆宣传，根本不合严明的心意，老队长周白通还越级向局长推荐邵毅，阻碍了严明派亲信空降重案组当队长。

当初周白通准备退休时，就明明白白地告诉队员，邵毅要是顺利得到局长首肯当上队长，肯定会得罪严明。重案组以后在这个小人手下一定不得安生，可是好歹比严明派亲信接管重案组来得好。

邵毅不擅长跟严明做口舌之争，还没回答，就听到那边又说话了。

「那宗彩凤楼裸尸案是重案组接手的对吧？快要开记者会了，到时候你打算怎么说？」

邵毅据实相告：「死者是逾期居留的性工作者，凶手未知，案件性质属于他杀，法医进行了尸检，证明受害者被扼至窒息死亡，尸体被毁。重案组正在全力侦查，如果市民有任何相关线索，可以致电警方热线提供资讯。」

严明一听，在那边大声斥责。

「绝对不行！你想造成公众恐慌吗？不准公开死者身份！不然媒体一定会做专题采访，揭露彩凤楼那一带全是『一楼一凤』，严重损害警方和H城形象，分分钟变成公关灾难！这样说就行了──『尸体高度腐烂，无从得知死者身份，死因是自残加吊颈自杀，对此深表同情』！」

「可是，严总督察，这毫无疑问是一起杀人案。要是欺骗公众，被媒体挖掘出来的话，警方担当不起。」

「算了算了，那么犯人是谁？抓捕行动开始了没？什么时候能结案？」

重案组众人又是一阵无语。

他以为破案跟吃个泡面一样，三分钟快速搞定吗？

邵毅皱着眉头，捺着性子回答：「嫌疑人太多了，还在排查。严总督察，我们当然会全力查案，可您也要给我们时间。」

严明勃然大怒：「『嫌疑人太多』？一晚上过去了，『还在排查』？你们竟然敢跟我讨价还价？你们怎么做事的？一群废物，不肯赶紧结案，又不能马上破案！」

「我们一定会尽快……」

「我不管！邵毅，你，现在给我过来32楼记者会场地，等下记者会上什么都不许乱说，一切听我指挥！不然我马上把你们重案组的经费再裁一半，听到没有？再裁一半！」

第11章11. 1-10 天杀的！

话筒里传来「喀嚓」一声，电话挂线了，只剩下「嘟」的一声长响。

邵毅握着话筒，沉默了十多秒，才呼出一口气，再分派任务，让技术员Vincent继续分析现场附近的商店和住宅大厦入口的闭路电视片段，有否拍到王娟娟或可疑人士出入；也让大D打电话，请鉴证科多谅解，加快化验证物的进度。

「大家都辛苦了。还有精神就请继续调查。累了的，都去休息两个小时，我去趟记者会，两个小时后准点再开会。细D要外出上门查问，可以不用来。」

大家都叹着气散会了。

杜衡很久没合眼了，还发着烧出现场、解剖，开会前找到重案组办公室里的急救箱，吃了一颗退烧药才敢汇报，现在更是饿到胃袋一抽一抽地作痛，身上每个细胞都争先恐后地表达不满。

他想起到达H城后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就借了邓仔的手机，打给养父，退休急症室医生冯敬德。

「喂，老不修？是的，我到了H城，可是行李和证件都被偷了，呃咳，咳咳……把我的出生证明翻出来行不？我得去英国驻H城大使馆补办证件……没，没病，当然没有！哪有的事，你听错了。啊，对了，虽然不想住在你家天天听你叨唠，可这次出了特殊情况，我没钱住酒店……」

电话那边，冯敬德笑着说了几句。

杜衡听了，深感不妙──他这位腹黑的干爹一出手，准没好事！

「蛤？你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