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其中看到一个瘦长条的背影,长发微卷,在圆圆的后脑勺上扎成个马尾,乍一看像是尔雅,再仔细一看还真是尔雅。
正和个男生一起走着,也是瘦长条,背着大书包。两人倒是没拉手,只是肩并肩,手臂挨在一起。这种事,她差不多这么大的时候也干过。那种心照不宣的悸动,时隔太久,难以描摹。
虽然早知道有这个苗头,但这么直白地看见还是第一回 ,关澜一时不知该做何感想,是装没看见呢?还是降下车窗,喊俩孩子一起上车,送他们回家?
可不等她想好如何反应,那边尔雅大概也看到她的车了,忽然九十度急转弯,拐进了路边的便利店。
第44章 跟你没关系
关澜回到家,又等了会儿,尔雅开门进来了,低头脱着鞋,叫了声“妈妈”。
关澜正淘米把饭煮上,再开冰箱拿一份备好的菜准备下锅,问尔雅:“帮我做饭吗?”
尔雅平常最喜欢干这个,可以不用马上写作业,还能跟她闲扯些学校里的事,今天却道:“作业一大堆,我得赶紧去写,要不不知道到几点呢。”说完洗了手直接进房间,关上门。
“哦。”关澜应了声,就知道刚才肯定是看见了。
深秋天黑得早,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她快速做好两菜一汤,叫尔雅出来吃饭。平常总是周末准备好一周的菜,荤的素的加一起,花色不超过十种。尔雅对她的厨艺有个挺公正的评价:离开那种号称“一包搞定啥啥啥”的调料就什么都不会做了。好在两个人都不挑嘴,做什么吃什么。
这一天也是一样,只是尔雅埋头吃饭,比平常安静得多。
关澜想了想,还是装没看见吧,自己当年跟班长一起上学放学,最怕就是给父母撞破,那种社死的感觉记忆犹新,比牵手还难忘。
她于是只问周末在黎晖那儿的事,开口说:“补习怎么样?”
“还,挺好的。”尔雅边吃边答,顿了顿才又道,“就是爸爸把卷子撕了。”
关澜心里坠了坠,语气倒是没多大变化,又问:“他发火了?”
尔雅点头,说:“有点儿。”
关澜再问:“骂你没?”
尔雅答:“大概是想骂的吧,忍着没骂,忍无可忍,就把卷子撕了。”
关澜说:“害怕吗?”
尔雅倒是不在乎,摇摇头回答:“他另外给我打了张,教我做了。”
关澜稍稍放心,却又有点意外,两种感觉交织而来,她甚至分不清先后与轻重。
尔雅又补上一句:“然后我做完了,爸爸说这周末再去他那儿的时候,他给我买辆自行车奖励我。”
关澜笑笑,这倒是老规矩了,黎晖这人就是这样。
尔雅好像断定了路上那件事不会被提起,渐渐放松,话多起来,问到时候能不能骑车去上学,又说了好些学校里的事。
吃完饭,两人一起收拾碗筷,一起出去倒垃圾,绕小区逛了圈,回来坐下,一个写作业,一个开了电脑准备第二天要上的课,要用的材料。间或尔雅需要背书、默写,关澜停下自己手上的事帮忙。又碰上有数学题不会,尔雅求助。关澜也不确定,拿教材出来一起看了才明白,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尔雅便会笑她,说:妈妈你怎么也不会啊?
写完作业,家校本上签字,尔雅洗漱睡去了。
关澜在阳台上站了会儿,开了窗,吹着一点冷风。这几天总下雨,窗外夜色潮湿,点缀着远近点点的灯光,一个个窗口人影憧憧,小区外的步行街上一家家店铺正在收摊,难得几个晚归的人还走在路上。
她解锁手机,刷了下朋友圈。
陈敏励又跟几个老年大学的同窗出去旅游了,拍了不少“待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