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激动,当即要站起身去看清楚,但在地上跪坐一日,腿早就失去了知觉,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来人。

夜间没有月光,周遭也没烛火,那人模样始终看不清。

绿竹着急,红袖更着急。

她们已经盼了许久,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希望落了空。

再过一段时间,这宫内怕是就要宵禁了,到时候摄政王更不可能入宫帮小姐。

那人很快走近,两名丫鬟也终于是看清了他的样貌。绿竹激动地又哭了起来:“摄政王,您可算来了!再晚些时间,小姐怕是得扛不住了。”

墨景澜走近,瞥见三人蜷缩在一起,浑身湿透狼狈的模样,幽冷的眸子中掀起一抹凌厉的冷芒:“怎么回事?”

红袖连忙将知道的情报都告知墨景澜,还不忘补充了句:“小姐进宫的时候都是好好的,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太后还是如何,被送出来的时候,满身是血昏迷不醒,从晌午那段时间起一直昏睡到现在,又经历了一场大雨,奴婢实在害怕小姐要扛不住了。”

红袖话音刚落,墨景澜便迈着大步走向太后寝殿。

绿竹神色一紧,刚要出声询问,红袖却是激动道:“太好了,有摄政王在,定是要帮小姐讨回公道!咱们小姐这委屈,不能白受!”

绿竹松了口气,目送墨景澜步入太后寝殿。

……

宫人甚至都没来得及通报,墨景澜已经迈入殿门。

太后正在吃宵夜点心,望见他进来,眼底掠过一抹精光,却很快像没事人一样笑了起来:“这么晚了,澜儿怎么想到进宫看哀家?”

白日曾想过帮云舒的宁颖观察力比较细,只用眼角余光看了墨景澜一眼,便知是来者不善,但她却没开口,仍旧规规矩矩站着,一言不发。

太后见墨景澜不说话,也没任何怀疑,就像是司空见惯了,“来人,赐座!让摄政王好生陪哀家聊聊。”

旁边的宫女还没来得及应声,墨景澜便冷声开口道:“不必了!本王进宫不是陪太后闲聊的!”

“哦?”太后表情有些惊讶。与其说是真的惊讶还不如说是装的。

在听到墨景澜这话的时候,她便已经料到,墨景澜必然是为了云舒而来。

但她还是继续装糊涂下去:“那这般深夜,澜儿到哀家殿内,是有要事?”

“要事算不上!倒是对太后的手段又一次刮目相看了。”

太厚选择装糊涂,墨景澜便也不直说。

反正今晚上,人他是一定会带走的!

太后冷呵呵的笑了声:“哀家知道了,澜儿进宫是为了殿外边那人?既来了,直接把她带走便是,不需要哀家恩准。”

“太后怕是想错了。”墨景澜冷漠的注视着她,“云舒是我的人,太后在动她之前,心中应当有所考量,这莫不是想打本王的脸?”

“哦?她竟是你的人?”太后故作惊讶,“哀家可不知道,想着她不过是个商贾之女,此前还是裴将军发妻,以为她是有心靠近澜儿,有不轨之心,这才将其召进宫来,说道了一通,可哪知她竟不服哀家,这才受了惩罚,既然的确是澜儿身边的下人,那此事便算作是误会,你且将人带回去,此事就此作罢,哀家也不与她计较了。”

“是谁告知太后她是下人?”

墨景澜眼底的寒芒宛如刀锋,太后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在他的底线上来回试探。

被他视若珍宝之人,怎能被人如此践踏?

“不是下人?”太后又摆出一副沉思状,“她身份卑微,却能待在澜儿身边,哀家思前想后,除了是个下人的身份比较合理外,似乎也没别的身份了,她总不能是你的心上人吧,澜儿?太后明知真相,却故作糊涂,还要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