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柳眼看着青年见到他后愈发?不自?然的表情,指甲用力?抠挖得近乎泛白。

可他依旧要保持着面上的柔弱、无助。

他不能嫉妒、不能歇斯底里、不能生气。

他一直都知道,江让最是怜爱他这副病弱柔软的模样了。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江让虽然确实?为他停留下来了,可青年那张蜜色俊朗的面容上却再?没有露出从前每次见到他的喜悦、充斥着朦胧恋慕的温柔了。

beta不看他的眼睛,表情沉默而灰暗,甚至连零星关切的话语都显得如此敷衍、不堪。

这样的对比实?在鲜明又惨烈,杭柳只觉得自?己像是正踩在悬崖边的旅人,粉身碎骨的绝望时时刻刻笼罩着他,令他痛苦之余连求救都无法做到。

他甚至只敢笑着,故作不在意的对青年柔声道:“阿让,你要是忙,就先去吧,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不用担心我。”

江让听他这般说?,终于抿了抿唇,低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歉疚道:“好,阿柳,你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来找我,我这边和先生要去公司,可能晚上才会回来。”

杭柳微红的眼眶轻轻眨了眨,他什?么话都没说?,他吞刀一般压抑下所有的猜疑、情绪,只露出温柔贤淑的一面。

他伸出透白的手腕,轻轻拂过心爱的青年额边被?风扬起的碎发?,柔声道:“好,我等你。”

江让眼中的怜惜愈发?明显了,他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唇,却又只余下沉默。

男主人那边约莫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长发?男人站在不远处,闷黑无光的眼直勾勾得盯着两人。

江让没再?多说?,显然,他对杭柳再?多的怜惜也?抵不过那位戚先生的一眼。

beta漂亮健美的身形愈走愈远,最后与?黑衣的omega并肩而行。

不远处,有风带来青年与?男人低低的声音。

“怎么这么慢?就这么舍不得?”

“阿柳他.......”

杭柳慢慢收回眼神,柔和的眸底闪过几?分晦暗。

江让这一天的情绪都不高、频频走神。

他心中到底挂念未婚妻,又满是愧疚的不敢面对对方,好在男主人体贴的并没有计较。

天色渐暗,江让疲惫地从浴室出来,打开自?己那间小屋的门,将将关上的一瞬,身后便被?一双温热的手臂用力?笼抱住。

“阿让......”

带着哭腔的沙哑声线低低从后背处传来。

那泣音中充斥着委屈、难堪、低落,江让甚至能感觉到脊背处温热的、逐渐蔓延开的水液。

杭柳哭了。

青年一瞬间慌了,杭柳向来柔软坚强,不会这样毫无理由的哭泣。

江让赶忙转身,半搂住青年的腰身,见杭柳一张脸哭得粉白,眼眶红的可怜,又是心疼又是着急,颤着嗓音道:“阿柳、阿柳,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说?好不好?”

杭柳半伏在青年健壮的肩头,眼眶的水液顺着脸颊一滴滴往下滑落,他哭得弱柳扶风,可怜至极,任凭beta如何哄也?不肯说?原因。

江让没办法,只好一手搂着青年,一手轻轻帮对方顺气?。

好半晌,杭柳才慢慢缓过劲来。

青年整张脸都是白与?粉,令人轻易联想到柔弱的小动物,他轻轻顺气?,别?过脸,低声道:“阿让,你、你今天在外面对我太冷淡了。”

江让现在哪还能想得起什?么愧疚、背叛,杭柳一哭他脑子就一片空白,只余下心脏鼓胀地跳动。

蜜色青年压着嗓子柔声哄道:“阿柳,是我错了,你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