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起, 长而鸦黑的发尾扫在肩头, 随浅风游动,他生得玉骨俊朗, 笑意如碎金落玉,忍不住便?叫人软了心肠。

“等?急了吧?”青年抿唇,挠了挠头,颇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师尊总不放心我出门,所以废了些时间。”

罗小公子微微抿了抿唇,一张漂亮的脸上显出几分不悦来,他忍不住蹙眉道:“江让,你说说这些半月来,你都?迟了多少次了,说是随叫随到、任我差遣,但今日,我、我单是等?着你都?等?近半个?时辰了。”

说着,对方的语气中甚至显出几分委屈的音调,罗洇春垂眸偏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都?是这样大的人了,又不是孩子,怎的下个?山还要时时同?你师尊汇报?”

江让面色尴尬,张了张唇道:“洇春,师尊只是担心我,加上从前的一些事情,他总担心我遭了骗。”

此话一出,罗洇春面色一动,眸底闪过一丝阴郁的妒恨,显然,他想起了某个?令他辗转恨毒了两年的贱人。

如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罗小少爷只轻轻哼了一声,果然不再过多计较了。

他矜持道:“那这一次我便?饶过你了罢。”

江让双手拱起,唇角微弯,嘻笑道:“那可得谢过我们罗大少爷了。”

罗洇春脸色微红,秋水似的眸横了他一眼?,轻斥道:“快些走?吧,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玄衣青年果然跟上他左右,两人并肩而行?,青年含笑道:“那今日洇春有何安排?”

声线慢慢远去,两人的身影在霞光中渐渐裹缠在一起,像是互相扎根、融为一体的恶性藤蔓。

它们枯萎又重生,永生不息地活在爱、虚伪与谎言之中,不得超生。

......

江让其?实一开始以为,按照罗小公子的性子,这一个?月,对方约莫会折腾使唤够本?才好,但实际上

青年手中拿着几个?油纸包的热腾腾的小吃,视线触及前方在热闹集市中蹲守于糖人小贩前的红衣青年,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从来不知,罗小公子竟也有这般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