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月时光来,罗洇春倒是从未为难过他,小公子更像是只孤傲的、从不曾有过玩伴的白鹤,他总是瞧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似乎只有江让勉强入了他的眼?。
是以,在终于与青年关系缓和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着青年上天入地的玩闹。
他们一起去过极地冰川,在雪色与寒冰之中乘着仙舟逐火漂流,最后仙舟驱动不足,而罗洇春本?就是丹修,灵力不济之下,被青年背至山洞间烤火取暖。
炽烈的火光中,两人环抱在一起,像是互相取暖的兽。
他们也曾一起去过灵气复苏的山脉,煮酒听雨、携棋对弈,好不快活。
只是两人都?不是安静的性子,听雨时要翻旧账,喝酒上头又要讨论?两人谁从前对对方下手更毒一些;对弈时两个?臭棋篓子更是吵得面红耳赤,险些一个?提剑、一个?缠鞭。
如今,他们来到了匆匆的人间。
罗洇春像是一位被家族保护得极干净的小少爷,方才来到人间,便?被一瞎眼?老道一句‘良缘天定’哄骗了不少银两。
江让点破,他又会恼羞成怒地瞪青年一眼?,随后恹恹地离去。
今日,对方爱上了逛街寻食。
褪去高傲外衣的仙鹤并不再如仙笼中一般挑食,小笼包、桃花酥、八珍糕、奶豆腐......他什么都?要尝试,尝一口后又偏要缠着也让江让吃。
好吃的也就罢了,若是遇上不好吃的,他更是要佯装好吃,骗得青年也吃下。
看到江让蹙眉的模样,他便?会眉开眼?笑,红衣灼烈,精致纯然的眉眼恍惚竟如盛开的丽格海棠。
江让却并不气恼,只是看着看着,心脏却不由自主地跳得愈发剧烈。
罗洇春和祝妙机给?他的感觉是全然不同?的。
若说祝妙机貌美柔弱、破碎厌世、惹人怜惜,那么罗洇春便?像是只皮毛漂亮的猫儿?,他总是嘴上厉害,惹急了挠一爪子。
但大部分时候,青年说着讨厌,身体、眼?神、面色却无一不在透露主人的本?心。
他喜欢江让。
罗洇春的喜欢并非源自浅薄的皮囊美貌,也非憧憬青年的天生剑骨、非凡天资、强硬后台。
他只是喜欢江让这个?人,无关他的任何光环。
只是,他太过高傲、也从不承认自己的喜欢。
那像是一种低下脊背,向?着别人认输的感觉。可心动是融于海浪中的一滴水液,谁也不知道,在那样多的日日夜夜、在无数个?可能的惺惺相惜中,他是否也曾挣扎彷徨、胆怯羞涩。
“江让,快看,它像不像你?”
红衣青年笑意盈盈地比了比手中的糖人。
江让下意识要伸手,罗洇春却慌忙地将手中的糖人藏于身后,他抿唇,脸上浮起红晕,将另外一支做好的糖人塞给?他,微微侧眸道:“这个?才是给?你的。”
江让有些愣愣的看着手中精致可爱的、穿了一身红衣的小糖人,脸色恍然也红了几分。
旁边做糖人的摊贩笑道:“两位感情真好。”
罗洇春眸光闪躲、没吭声,他只是耳根通红地将手中江让模样的小糖人塞进殷红的唇中,细细含着,狭长漂亮的眸子慢慢眯起几分,像是很喜欢的模样。
江让支支吾吾,也没当?街说出反驳的话。
两人竟全然默认了下来。
那摊贩摇头笑道:“你们年轻人怎的如此含蓄,这样,距离此地不远处有一座月老庙,想来你们两心相许,不如去向?月老求一支姻缘签,系上红线笺。”
江让看向?罗洇春,罗小公子当?即面上一红。
青年心中一动,黑眸忍不住软下几分,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