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泛着细细的红,隐隐有细微的血粒从中溢出,像是恶魔哭泣的眼泪。

当然?,这些都不?足以令人震撼。

真正令人感到恐惧、扭曲的,是那具美?丽尸体上趴着的少?年。

少?年约莫只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 很稚嫩的身体, 他周身裹着一件学?生的校服, 头发修剪成乖巧的学?生头,一张清秀的脸可爱到甚至算得上无害。

简直像是方才从学?校中走出的乖乖孩子。

可此时, 那看?上去乖巧的孩子,正埋头伏在冰冷失温的尸体上张开血盆大口?,如吞噬般地亲吻。

他时而近乎癫狂地掐住十?字架上美?丽尸体的脖颈,双目赤红到近乎滴出猩红的血液来;时而又诚惶诚恐地跪倒在青年苍白泛青的脚下膜拜舔.吻,像个疯癫的疯子。

少?年双手泛起?细密如树桠的青筋,它们链接在一起?鼓动着,像是匆匆春生的树枝,他脸上的表情更是令人一瞬间?感到不?寒而栗。

那张可爱的脸颊泛着青白的、混杂着浓烈欲.望的死气,宝石蓝的眼球像是方才被打磨出的宝石,它无神地被镶嵌在少?年空洞的眼眶中,像是被恋.尸.癖的富豪花以重金保存的陈尸。

而此时,两具美?丽的尸体死死纠缠在一起?,身体宛若被针线缝合在一起?的紧密相?连,它们随着少?年病态的动作蠕动。

活像是两条像是发.情期交尾的大蟒。

而江让呢?

早在看?到少?年尚且带着几分婴儿肥的熟悉脸颊时,江让便失去了一切的力气了。

剧烈的恐惧如同被摧枯拉朽烧毁的稻草堆,隐约发出噼里啪啦、神经崩溃的嗡鸣。

江让不?会忘记那张脸的。

哪怕他刻意去遗忘对方的姓名,哪怕他无数次告诉自?己,现在是法治社会,那个疯子不?敢做什么的。但当青年真切看?到那张仍旧稚嫩的、状若僵死白兔的面颊时,还是如同白日见鬼。

江让嘴唇颤抖地看?着房间?中那背德无伦的一幕,尖叫声如蠕动的蛞蝓堵在喉间?,他甚至无力去求救。

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落入了石子,涟漪一圈圈漾开。

火焰的灼烧愈发艳烈。

青年甚至隐约能?觉出几分炽烈的痛意,他像是陡然?死而复生的活死人。

他不?再以第三方视角看?着荒唐的、被侵.犯的自?己的尸体,而是直面恐怖的清纯少?年的压迫。

他看?着对方苍白如纸的清纯脸颊在自?己脸庞上方慢慢腐烂,红石榴般的嘴唇慢慢滴出拉丝的蛆虫与血液,蓝色的眼眸中钻出长着吸盘的触角,它跃跃欲试,好似下一瞬便要?将青年扎个对穿。

江让近乎哭叫出声。

他泪盈满眶,不?住颤抖着哆嗦道歉道:“别缠着我、求你了,别缠着我,我错了、我错了”

“江让?”

忽远忽近的声音在耳畔幽幽响起?,典雅朦胧的声音如同神庙中最古老的撞钟声。

眼前的水波纹愈发扩散,在某一瞬间?,一缕细光宛若破开梦魇的薄刃,将光明彻底引入灰暗的世?界。

江让猛地睁开眼睛,唇喉间?不?住大喘气。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细白泛红的眼角近乎要被这样的大力瞪得撕裂开来一般。

“江让?你怎么了?”

好听温和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江让如僵硬的木头一般慢慢拧过头。

他撞入了一片深蓝的海。

江让脸色泛白,他突然像是承受不住了一般的,看?着那张典雅美?丽的脸庞,生理性地干呕了起?来。

可青年是吐不?出来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