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匹灰色的爱尔兰马,正在用前蹄不耐烦地踢踏着铺路的石头。
他刚刚走出公寓的大门,便被一个穿着号服的仆人拦住了。
“伊伦伯格先生给您的信。”
吕西安接过信,“是哪一位伊伦伯格先生?”
“是阿尔方斯少爷。”仆人回答道。
吕西安拆开信看了看,阿尔方斯在信里请求在晚上的歌剧结束之后与他见面。
“我会去的。”吕西安朝那个仆人说完,就上了车,那位殷勤的车夫立即为他拉上了帘子,并关上车门,驾驶着马车朝圣奥诺雷大街的方向驶去。
七点差一刻,他抵达了杜?瓦利埃先生位于圣奥诺雷大街的府邸。
“夫人和两位小姐正在换装。”管家将吕西安带进客厅,“我去向她通报您来了。”
吕西安在这间他已经算得上熟悉的客厅当中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房门终于再次打开,杜?瓦利埃夫人走进了房间,她穿着一件金色的开司米连衣裙,胸前带着一串黑色珍珠项链,每一颗珍珠都有榛子那般大,她的两鬓各插上了一朵白色的玫瑰花。
杜?瓦利埃家的两位小姐穿着同样的白色连衣裙,姐姐安妮没有佩戴任何首饰,而妹妹阿德莱德也只是在耳朵上挂着一对简单的钻石耳坠。或许她们的母亲是想让她们给其他人留下天真纯洁的印象,抑或者杜?瓦利埃夫人只是自私地想让她们成为她自己的陪衬。
“让您久等了。”她伸出手,让吕西安俯身吻了吻,“我们去用晚餐吧。”
晚餐沉闷至极,杜?瓦利埃夫人一直在讲她最近参加的一场慈善义卖会上的事情,时不时地做几个与她的年龄毫不相称的小动作或是带着媚态的眼神,就好像她还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一样。她的这种做派被许多人所暗自嗤笑,只有她本人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