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
“我觉得如果主管这类事务的部长愿意公开批评这项法案的话,那么它在议会是没有多少通过的可能的。”大主教做了一个轻蔑的手势,“在我看来,这样的法案不过是无政府主义者的狂想罢了,这些人厌恶秩序,而宗教恰恰是维持秩序最为重要的支柱。”
“维护秩序最为重要的支柱是皮鞭和刺刀。”吕西安用勺子挖了一勺冰激淋,让它在舌尖化开,“而且我不觉得费里先生是个无政府主义者,他是个经验丰富的政治家,而我只是个第一次进入内阁的部长,不知道能在位置上坐几天,我可得罪不起他。”
“那么您就愿意得罪教会吗?”
吕西安将勺子放回到盛着覆盆子冰激淋的水晶碗里,勺子把与水晶碗的边缘相碰,发出清脆的敲击声,“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主教依旧笑眯眯的,但是那笑容看在吕西安眼里却令他有些腻烦了,“部长先生,您的选区在布卢瓦城,那里的选民们对于宗教的热情还是很足的。”
“所以呢?”
“您总不会觉得,在下一次选举当中,教会愿意支持一个对天主教很不友好的候选人吧?”大主教显得很放松,就像是在随口说笑似的,“据我所知,在我们这个议会制国家里,想要当部长乃至于总理,首先是要被选举为议员的。”
阴云在吕西安的脸上聚集起来,他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他被除了阿尔方斯以外的人威胁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国内有几百个选区,在许多选区里,教会的影响力可没有那么大。”若是教会煽动布卢瓦的选民们反对他,他自可以去别的选区参选,“再说,距离下次选举还有两年――若是这份法案通过了,两年之后教会还能有多少影响力?”
“我觉得关于这份法案,我们大家还有许多讨论的余地。”夏尔连忙出来打圆场,而一旁的昂吉安神父立即跟着点头。
“如果您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帮教会的忙,那么您会发现上帝对他的信徒是很慷慨的。”眼见场面闹的有些僵,大主教立即改弦更张,改威逼为利诱了。
“您是想要贿赂法兰西共和国的官员?”吕西安冷了脸,眉毛向上挑起。
“啊,当然不是了。”大主教连忙摆手,“我只是听说您在布卢瓦有一处美丽的葡萄园,当地教会想要买下来做修道院――他们愿意出五百万法郎。”
这些穿法衣的强盗可真是阔气,“既然您说的是房地产生意,那就另当别论了。”吕西安满意地看着大主教脸上的喜色扩散开来,方才说了一声“但是”,“――但是我相信您应当不会产生误解,认为我们之间的正当商业往来会影响我对于这项法案的态度吧?”
大主教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脸色难看的像吃了个苍蝇,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喝水似的灌下去一大口,“五百万已经不少了。”
“的确不少,”吕西安点点头,“但比起钱,我现在更需要的是政绩,因此无论如何我都要在三个月以内通过一份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