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的一束玫瑰花。

在壁炉的上方挂着一幅油画,上面描绘的是一个农家少女,她手里拿着一个陶罐,正在用这个罐子给马喂着水。如果吕西安凑近去看,就能看到在画框边上大师的签名:“斐迪南?维克托?尤金?德拉克洛瓦,1859年”。

阿尔方斯在一张有着高大椅背的玫瑰红色扶手椅上坐下,“我是睡在这里,当然仅限我在家里过夜的时候。”

受到周围这种安乐气氛的影响,他似乎有些倦意,“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要对我说什么呢?”

“我刚从爱丽舍宫来。”

这话让阿尔方斯产生了些兴趣,但这兴趣还不足以让他挺直腰杆,“这倒是很有趣,是总统请你去的?”

“是的。”

“想必是为了他的女婿。”

“不是,他想要我停止对布朗热将军的支持。”吕西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事情和盘托出,“作为回报,鲁维埃总理会让我进入他的内阁。”

“不过我没有答应。”他又连忙补充。

“你当然不会答应,你又不是没有脑子。”阿尔方斯从手边小桌上放着的琉璃果盘里拿起一个新鲜的橙子,他将橙子放在鼻尖下方,嗅着那新鲜水果的香气,“所以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个?”

“我还没说完呢。”阿尔方斯的这副轻视的态度令吕西安有些不忿,但他还是按捺住自己的怒意,“当我从总统那里出来时,正好遇到参议院议长和大法官到他那里去。”

阿尔方斯的瞳孔稍微收紧了一些,“这倒是有点意思。”他轻声说道。

“总统和这两个人的关系称不上亲密,因此他请他们去,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参议院议长和大法官一起出面的?”

两个人面对面地沉默了一会。

“你的意思是说总统要辞职了?”阿尔方斯轻声说道。

“不然还有什么解释?辞职涉及到一些法律问题,这需要大法官出面;根据宪法,总统由参议院投票选出,明天下午会有参议院的全体会议,我猜总统会在那时宣布辞职,同时请参议院来决定他的继任者,他请议长去,是要议长为选举新总统做准备的。”

吕西安凑到阿尔方斯耳边,“您觉得这个消息会对证券市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阿尔方斯笑了起来,他经常笑,但在吕西安的记忆当中,他还是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想必交易所明天要来一场大跌了……这可真有意思,最近的行情很好,大家都预料这样的好行情能持续到年底呢,几乎所有人都在做多头。”

“那么如果某个人在明天交易所开市之前做了大量的空头,等到这个消息公布,他就会赚一大笔,对吧?”吕西安冲着阿尔方斯眨了眨眼睛。

“毫无疑问,这个幸运的人会在市场上占据上风。”阿尔方斯站起身来,“这个消息你还和谁说了?”

“我一从爱丽舍宫出来,就直接来找你了。”吕西安说道,阿尔方斯看上去更满意了。

“好极了,好极了。”阿尔方斯将左手握成拳头,轻轻敲击着右手的手心,“这是一个好机会,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他从怀里掏出怀表,“现在是晚上七点,距离明天交易所开门还有十八个小时,时间非常充裕――不过一定要谨慎!在明天交易所开门之前,一点风声都不能泄露出去,这件事情只能由最谨慎的人去操作。”

“我完全同意,”吕西安点头,“但是你能给马里奥尔透个信吗?海外银行那几千万的资金正闲置着,如果这些钱能够被使用的话,对大家都有好处……毕竟我们两个都是海外银行的大股东嘛。”

阿尔方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好吧,马里奥尔可以加入,他知道孰轻孰重,对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