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从柔软的新床里醒来。

“早安,宝贝。”

这一句已经成了祁渊每天清晨开嗓的第一句话,又沉又哑,像海洋巨兽从海底渐渐苏醒,往海面上游出一样。

沈逸矜跟着说:“早安,宝贝。”

她还没有完全醒透,意识还没回笼,说话像复读机。

她枕着男人的手臂,往他怀里钻了钻,半梦半醒间,没一会,又往他怀里钻一钻。

好像以为自己滑出了他的怀抱,要重新靠近,确认祁渊还在身边才能放心。

其实她一直在他怀抱里,一点也没有改变,只是时间稍微一长,某种稳定里感知出现了迟钝,才让她做出这样的反应。

这也是沈逸矜睡觉时总不安分的原因。

说到底,还是缺乏安全感。

祁渊分析出原因后,每晚便是这样抱着她睡了。抱到手酸时,便悄悄起来,换到另一边,换个手抱。

沈逸矜有时候知道,有时候不知道,偶尔早上起来,会“诶”一声,疑惑地问:“你昨晚是睡我左边的吗?”

祁渊甩了甩胳膊看她,笑着说:“我怕我臂力被你练得两边不均衡,所以换了下。”

沈逸矜歉意涌上来,主动亲亲他,说:“我睡觉不太老实,都习惯了,你不要迁就我,你自己好好睡觉才行啊,不然白天公司一个决策失误了怎么办?”

“傻瓜。”祁渊搂着她,亲吻,“我不迁就你迁就谁?放心吧,和你一起睡之后,虽然醒得次数多一点,但睡眠质量并不差。”

他眸色里有种光,如晨曦般温柔又耀眼。

沈逸矜心里欢喜极了,这是哪里修来的福气,怎么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此时沈逸矜在男朋友的逗弄下,渐渐醒转,但是一想是星期天,就想赖床。

祁渊问她今天想做点什么,沈逸矜歪着脑袋懒洋洋的,想了好一会,才说:“我要去大卖场进行大采购。”

新家住进来了,可是还缺很多日用品,她得去买。

祁渊欣然,将人卷紧了些,回她说:“我陪你去。”

心脏受到挤压,呼吸一下子频率失调。

沈逸矜想起昨晚男人的疯狂,一双手连忙去捣他的胳肢窝,捣出一点松动,脖颈弯起,脑袋斜斜地往外挤,似乎有个大魔掌禁锢了她,她要逃命去。

那动作特别有趣,像只小狗,脑袋毛茸茸的,看起来奶凶奶凶,可是使足了力气,却一直在做无用功。

祁渊被逗得不行,每次放她一点生存空间,让她以为自己能爬出去,结果脑袋刚探出床沿,人又被拎回去了。

几次之后,沈逸矜体力不支放弃了,仰躺在枕头上,大口喘息,小脸蛋上因为这番运动涨得通红,柔软细腻的黑长发凌乱地胡了她一脸。

“就问你想跑什么?”

祁渊好笑地抬起手指,给她捋着脸上的头发。

沈逸矜折了脑袋,往下瞥一眼,男人没盖被子,身形的轮廓在薄薄的衣料里清晰可见,即使是侧躺,那里也是很明显很明显。

祁渊捉住她的手,带着往下,再往下。

沈逸矜手指一僵,不就因为这个才想跑的嘛。

她轻轻打了他一下,望进他眼睛里,说:“你悠着点吧,别纵.欲过度了。”

祁渊笑,摁紧她的手,贴到她耳边,告状的口吻:“昨晚是谁说喜欢的?”

像被人揭了老底,沈逸矜一时气短,低下头,在男人结实的肩胛上狠狠咬了一口,在听到一声嘶叫后,才松了口。

不等男人伸长手臂抓过她,她这会机灵地将被子往他脸上一堆,跳下床便跑进卫生间去了。

祁渊扒开被子,气笑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