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几本影集,是十几年前胶卷拍的那种,还有几只相机和数码相机,是祁渊昨天回来翻箱倒柜的杰作。

沈逸矜随手拿起一本,翻开来看。

“是你吗?是你吗?”

每看一张,她都要问一声身后搂抱着她的人。

影集里的照片几乎每张都有祁渊,刚出生的脸红的像猴子屁股的,襁褓中穿着开裆裤的,蹒跚会走路的,自己抱奶瓶嘬奶的……

这些便罢了,关键是照片里那小子胖墩墩的,从出生开始一张张往后都非常的胖,随着年龄的增长,就像一个小冬瓜长成了一个大冬瓜,从横着抱在怀里变成了竖着墩在地上,一年比一年的又高又胖,和现在的祁渊完全判若两人。

看得沈逸矜放声大笑,不停得拿照片和面前的人做比较。

“这都是小时候,我妈总担心饿着我,怕我长不大,才把我吃成这样。”

祁渊啧着嘴解释,下巴搁在她发顶,双手从她身上移到桌上,捡起另外一本让沈逸矜看,拍了拍上面的照片,“看这个,我是不是越长越帅气了?”

沈逸矜捧起来看,照片里的小男孩看起来六七岁的样子,的确长高了些,没以前那么胖了,可脸上仍然有两团胶原蛋白,还顶了个锅盖头的发型,怎么看,怎么傻。

沈逸矜乐得不行,再往后,居然发现一张穿着开裆裤的,这个可不是襁褓中啊,傻傻地站在桌子前,一双狭长的小眼睛眯瞪瞪的,好像没睡醒。

“不会是尿床了吧?被你妈妈换成开裆裤了吧?”沈逸矜脑补出小祁渊尿床的样子,笑得停不下来,“这么大了,还尿床,你羞不羞啊?”

“肯定不是尿床,不要污蔑我。”

祁渊难得的心虚,可是久远的记忆,他也不记得原委了,没法解释。

他从小就知道了要面子,怎么六七岁还穿着开裆裤,还被他母亲拍了照?

但眼下也只能悔恨自己没提前把照片翻检一遍,这下被沈逸矜逮住了把柄,不知道要被她嘲笑多久了。

祁渊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创口贴,剪下粘胶那截,贴到照片上,给傻不拉唧的小祁渊遮了遮丑。

沈逸矜又是一阵笑,继续往后翻,找找还有没有开裆裤。

祁渊挑眉,抢了影集,说:“走,我们去仙溪镇,去你家看你的照片,我就不信,你没有穿过开裆裤。”

沈逸矜笑:“我承认我穿过啊,但是我不会穿着开裆裤拍照啊。”

祁渊:“……”

沈逸矜歪过脑袋,眼看男人再窘下去,要撕照片了,立即改成安慰:“好啦好啦,丑萌的宝宝,谁还没个尴尬期嘛,现在帅才是重点。”

说完了,主动拉了拉男人的手。

一句话,清柔柔的,却抵千言万语,尤其那两个字“宝宝”,像缕轻风钻进耳蜗,祁渊再强大的内心也激烈颤动了下。

呼吸随之变得不稳,连同喉结滚了又滚。

他抽开影集,将人抱上了书桌,温热的掌心扣住她的后腰。

唇齿相触,温热与湿暖带着心跳的悸动从浅缓缓入深。

沈逸矜渐渐地闭上眼睛,由着自己的思绪被一点点侵占。

空调冷风拂过头顶,拂起发丝微微飘动。

衣料暧昧的声响愈演愈烈的时候,沈逸矜手指摁在男人衣领口,低声说:“先去洗澡。”

祁渊嗯了声,蛊惑的声音:“一起洗。”

沈逸矜低眉,垂下眼睫,说不要。

祁渊看着她耳颈上一大片红痕,宠溺地吻了吻,暂时放过了她。

*

祁渊家里因为有人定期打扫,卫生间小归小,收拾的很干净。

热水器里的水已经烧好,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