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矜连退几步,后背抵上石柱,再无路可退,清寒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在男人禁锢的臂弯里。

窒息,炽热。

足够烧断一切抗拒的脑神经。

僵硬的脊梁骨渐渐松弛,沈逸矜沉浸在这个绵长而深刻的吻里。

像是耗尽心力终于有了回报,祁渊胸腔里情绪翻涌,换个姿势再次扣下去的吻有点儿疯狂,连啃都用上了,除了眼前的人,再没有别的。

他在她唇齿里说:“你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

生死离别,悲欢离合,权势,身份,财富,统统不过都是身外之物,只有生命与爱人才是自己真正需要认真对待,且值得拥有的。

沈逸矜被吻得脸红耳臊,喘不过气,她张手搂过他的后背。

男人身上衬衣单薄,冷风中,触手却是炽热的。

胸前所有的空气被挤压出去,她眷恋在他的深情里。

*

老爷子的丧事是祁家大事,祁渊走开的时间不能太久,而沈逸矜也不适合去灵堂,祁渊将她送去了老太太那里。

老太太屋里,一众女眷陪着,个个素衣淡妆,小声说话,虽没有悲天悯人,但谁也不敢放肆,全都拘着。

老太太坐在鹿绒沙发上,身上穿了一件黑色暗绣的改良唐装,没戴任何首饰,只在脑后挽了个简单的髻。

她朝沈逸矜递过手,将她拉在自己身边坐下,其他所有人的眼睛全都朝沈逸矜看去,屋里黑压压的一片阴翳。

老太太摆摆手,让大家都散了。

她住的房子离灵堂不远,有哀乐声断断续续传过来。

老太太脸上雍容沉静,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

沈逸矜陪着她说话,想起那个祖母绿的镯子,心里有些愧疚。

可老太太风轻云淡,拍了拍她的手:“不过一个镯子,多大点事?你要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多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就是了。”

沈逸矜乖巧地说好。

两人聊了会天,随意聊了聊这一年的事,有客来拜访,老太太让人一律谢绝,一个也不想见。

佣人摆了晚饭,沈逸矜扶老太太去洗手,陪着一起吃饭。

老太太说,到她这般年纪,她已经活成了一个老古董,年轻人没事都不爱往她这里跑了,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想到她。

沈逸矜变着法子安慰她:“奶奶你何止是个老古董,还是个镇宅之宝呢。大家有事就会想到你,那还不因为你是大家的核心嘛。要是这老宅没了你,主心骨可就散了。”

老太太被哄得开心,“咯咯”地笑。

她现在手抖得比以前厉害,举不了筷子了,吃饭只能用调羹慢慢吃,舀汤也是佣人给她舀。

沈逸矜接过佣人的手,给老太太夹菜,舀汤,夹得鱼肉也仔细将刺挑干净了才给她。

老太太吃着,满心欢喜,说:“老爷子托了小渊的福,多活了一年,多吃了一年的饭,这次走得顺心,办得也是喜丧。而我也没多大的奢求,只想靠着你们再多享几年福就好了。”

老太太太聪慧了,什么话都没有直接点明,却将自己的诉求说得一清二楚。

那是要沈逸矜和祁渊在一起。

沈逸矜也不笨,听明白了,笑着回:“奶奶你子孙满堂,福气多,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太太笑了,和她聊起老宅里的事,一顿饭吃完,也没说完。

沈逸矜感觉到了,老太太经历的事多,在老宅里生活了大半辈子,早养成了处事不惊的性子,看淡了人情冷暖,所以老爷子过世,也没能给她太多刺激。

不过这只是表面,老太太内心还是有很大的触动。

如今老宅里空房子多,小辈们几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