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1 / 2)

敬叔此时看赵昕的模样就像是见到了猎物的饿狼,但很快就回过神来,闷闷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干,东京城的富少爷怎得也恁般鸟强!”

晏几道闻言开始十分自觉地给赵昕上补丁,顺带着阴阳怪气。

“那是,自太子殿下兴武举后,东京城中习武之风日盛一日。

“我家少东家天赋异禀,又得东家花重金从禁军中延聘名师教导,一身武艺在东城里面属这个。

“要不是东家子嗣不丰,早去参加武举,说不得如今已经做了你的上司嘞。”

敬叔是个粗豪的军汉,被晏几道三言两语挤兑得腮帮子直抖,但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极其傲娇地扭头轻哼一声,不搭理他了。

不止是敬叔,西北人的冷倔性格在少年们身上亦体现得尽致淋漓。

哪怕已经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了,但就是咬着牙,昂着头不肯认输。

几个领头的少年对视几眼,又有人出列说道:“拳脚幼童之戏,小技尔,没什么意思,咱们比兵刃如何?”

一边说,还一边用眼觑着赵昕腰间挂着的刀。

四周亦有少年趁势起哄:“就是,就是,比拳脚没意思,玩点刺激的。”

“从来只看秀才们佩剑,还没见过带刀的呢,也让我们开开眼呗。”

赵昕以手按刀,没有立刻说话。

眼睛一个个看过去,把起哄的人都给逼得没声了之后才慢悠悠说道:“剑者,君子武备。刀者,防卫锐器。我行远路,自是选择最灵便有利的刀。

“不过我这刀只斩奸人、恶人、佞人、贼人,你们不读诗书,不晓礼仪,只是顽愚,还不需我用刀。”

当然实际情况是他全身上下与身份最不匹配的就是腰间这把刀,作为东京综学冶炼科全体学生的心血之作,拔出来立刻就会露馅。

眼见得少年们三言两语被他激得怒火愈炽,赵昕干脆解了刀抛给曹评,大喇喇地说道:“你们若是想比兵器也行,但我只陪哨棍。”

所谓哨棍者,即在杆棍一段钻孔,挥舞时空气从孔中过,呼啸有声,音如口哨,故得此名。还可通过木孔绑缚刃具,例如柴刀,组成时下最为常见的朴刀,用于开山种田,狩猎野兽。

至于那无孔的,挥舞时发不出声音,被叫做闷棍。后世打闷棍之语,多是出自此种武器较之哨棍无声响,适合暗中偷袭。

农庄里自然不会缺这个玩意,两个少年跑离人群,不多时便抱回十来根木质、长短、粗细都不一的哨棍放在地上。

麦色少年率先说道:“你远来是客,莫说我等欺负了你,让你先挑。”

赵昕自然也不会虚客气,比较长短,又掂量轻重手感后,挑了一根几要齐眉的。

挥舞几下后,扎马步,压尾挑高,摆了一个典型的中平枪起手式。

本朝禁军只要训练到位,都学过一套太祖长拳,但赵昕身为皇室子弟,还学过一套密不外传的太祖棍法。

今天不打得这些小子满地滚,他就对不起太祖皇帝“一根棍棒等身齐,打得四百军州都姓赵”的赫赫威名。

看着少年们将剩下的棍棒全部挑尽,又要逐个上前叫阵,赵昕干脆说道:“别麻烦了,一起上吧。”

这句话嘲讽效果拔群,话音方落,赵昕顿陷乱战之中。

有道是枪棒不分家,如今的赵昕使棍,接战之初却用枪理,把个棍头摇得如天花乱坠,戳、点、扎,一气就扫了三个下去。

唬得众人连忙变招,欲以军中结阵之法,集合众人之力锁住他这杆如毒蛇乱咬的“枪”,他却又换了路数,用棍打两头,进退自如,打得他们首尾不能相顾,更不用说变招了,只能胡乱招架。

“不遵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