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他半晌,硬生生把笑给收了回去。
清了清嗓子道:“可不敢笑,破坏团结呢。”
现在整支大军的兵卒来源可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由狄青带来的西北出身的高级军将,是指挥核心;第二类是王韶章楶为首的讲武军校生作为中层骨干;剩下的是就地招募的东南本地兵卒。
东南之地瘴气多,山地多,人口少,讨生活困难,所以民风素来剽悍。
因交趾军残暴,为掩盖行踪,宣扬战果,行经之处从来不留活口,造下累累杀孽,惹得民意沸腾,报仇心切,不然这些东南百姓够呛能够接受他们。
所以狄青在观察到这一点后就下了严令,不准有歧视的言行,否则无论是谁都军法从事。
为了宣扬这一点,狄青带来的西北诸士卒,乃至于军将也会同这些新募之兵一齐参加扫盲、思想宣讲、蹴鞠等原忠正军士卒组织的集体活动。
周文东也领会到了这一点,仰面倒在了符异的新军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笑呵呵道:“你还真别说,那些家伙看着笨完全是因为没人教过,只要花大力气还是能纠正过来的。
“而且接触久了你就会发现,他们心眼不坏,而且有时候我都担心他们被人骗得裤衩都不剩。”
“殿下早说过了,大家都是两肩膀扛一个脑袋,除了那等先天有异的,脑子差不到哪去。
“无非是肯不肯用心教,能不能定下心来学。”
“还是子殊你思想课学得比我好,早知道当初就该求将军让你调给我当佐贰。”
周文东脸上带着笑意,手却轻车熟路伸到行军床与帐篷的缝隙中,摸出一个水囊。
可惜还没拔出塞子,就被符异一把夺过。
“早知道你小子来就没安好心思。这是酒精,不是酒!
“邕州地偏,综学新建,连医师都凑不齐。来了的也是二把刀,我瞧着东京城里的兽医都比他们强些。
“我警告你,少打主意,这玩意关键的时刻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