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买摩托了?有没有驾照啊?”她低头看着怀里崭新的头盔,“还粉红色……为了以后带女朋友出去,还真是提前做足了准备啊。”
“就你话多。”
岳山川懒得理她,迈开长腿跨上摩托,拍拍后座,“上来。”
“还以为某人真的肚子饿,原来是要跟我炫耀新车。”甄稚的鼻子还堵着,说话瓮声瓮气,但心情似乎多云转阴,至少能像往常调侃他了。
她拽着岳山川的衣服借力上车,差点把砍袖扯成斜肩。坐上去以后,感受着摩托发动后的抖动,仿佛在酝酿速度与激情,突然有点紧张。
“我该扶哪儿?”
岳山川感觉她智商下线,无奈道:“后面。”
话音刚落,一双柔软的小手就抱住了他的腰。他没低下头去看,这微凉的触感透过衣料清晰地传过来,却让他浑身开始发热。
“我是说扶车后面,不是我后面。”他僵着身体说。
“哦哦,不好意思。”
那双微凉的手从他腰间抽离。他放松下来,又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人的心理总是很矛盾,他忽然有点后悔纠正她。
趁着那双手还在车尾摸索,岳山川猛一拧油门把手,摩托冲出去。甄稚尖叫一声,下意识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这一次不仅是胳膊环着他,女生的身体也贴在他的背上,像一只失重已久的飞船,终于着陆。
夜风刺在脸上生疼,岳山川把速度降下来一些,扣上面罩。过了一会儿,他感觉甄稚把脸也贴到了他的背上。
“……你把头盔摘了?”他无奈继续减速,“别不当回事,戴上。”
“岳山川,我最近过得很不好,时常哭得脑仁疼。”她的声音黏糊糊的,“戴着头盔我呼吸不过来。”
他的心突然就软了,仿佛还在上海过梅雨季,湿淋淋的。他后背那一片也湿淋淋的,带着些许体温。
他把摩托车开得比自行车还慢,缓缓碾过地上的积水,搅碎路灯阑珊的光亮。
岳山川把车停在东直门簋街,熟门熟路地带着她拐进一家排档。
甄稚环视四周,排档最里面的角落有一群年纪相仿的小爷围桌坐着,坐相都跟岳山川一样没骨头,跷着腿瘫在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