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稚手指被橘皮染得焦黄,把剥好的橘子递给父亲,尽量简洁地叙述了运动会当天发生的事运用了一些语言的艺术,着重突出了自己坚持不懈的可贵精神,烘托了千钧一发的紧张氛围,以及表达了对林泽楷伸出援手的感激之情。近乎满分的作文。
甄青松当即义愤填膺:“我女儿做得没错,非要说有什么问题,那就是其他同学不知道你和泽楷的关系。我们两家世代交好,用得着他们品头论足吗?”
“爸!爸……”甄稚赶紧打断他,“这些就不用说了吧?!”
“爸有分寸,你放一万个心。”
第二天甄青松难得起早,跟着他俩一起去坐公交车。
北方的三月,清晨还是泛着凉意。常坐的那班公交车,车身重贴了“小灵通”的广告纸,焕然一新。甄稚仔细核对前挡风玻璃上贴着的号码,确定没坐错车。
趁着买车票的空档,岳山川对甄稚做口型:“和好了?”
“不和好怎么办?请家长这事要是被我妈知道,我小命难保。”
“这么严重?你到底在学校犯什么事了。”
甄稚三言两语给他说了自己在学校传开的风流韵事,末了不忘加一句,“林泽楷也知道了这事,但他居然默许了,还约我周末去地坛公园滑旱冰!”
岳山川眉心一动,语气平平:“你的脚踝完全好了?”
“没好也得好了。”甄稚朝他眨眼睛,“我都说了嘛,感觉泽楷哥并非对我没一丁点意思。他又不是闲着没事,成天喜欢给人削苹果。”
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拽着把手荡过去坐着,难掩内心雀跃。没看见岳山川有些复杂的眼神。
这天的早读是英语,甄稚带着父亲去范中举的办公室。
办公室是一间大教室改的,整个年级的语文老师都在这里办公。放眼望去,桌子连着桌子,练习册堆得层峦叠嶂。
范中举看见两人走进来,把嘴里的茶叶呸进保温杯里:“甄稚的家长?过来坐。”
他见甄稚也一脸忐忑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就说,“你不用在这儿,我跟你爸单独聊。你回去上早读。”
甄稚求救般深深地看了一眼父亲,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整个早读课上,她像一个机器人,虽然每个单词都大声读出来,心思却早就飞到了教室外。
下课铃响起,甄青松的脸同时出现在教室门的方形玻璃后面。
“爸,怎么样?”甄稚拽着他往楼梯间走,“老范说什么了?”
甄青松一脸得意:“别忘了你老爸是个商人,多少订单都靠我这张三寸不烂之舌。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以下三个方面把你们班主任说得哑口无言。”
甄稚莫名其妙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父亲挺直胸膛清了清嗓子。
“我首先质问范老师,运动会的医护措施是否欠缺?看台上的同学都把人送到医务室了,救护人员怎么还迟迟不见踪影?这一点你们班主任说,场地在二中,所以后勤也是二中负责的。”
父亲果然是老油条,虽不留情面,但也没说错。甄稚渐渐放下心来。
“其次,你们学校公关做得非常不好。学生年纪小,喜欢传八卦无可厚非,但是运动会上学生晕厥,兹事体大,学校居然不处理,任由舆论发酵,影响学校声誉,这让学生家长本人感到匪夷所思!”
甄稚听着父亲抑扬顿挫的声音,觉得有些好笑。她忽然觉得和父亲的距离近了许多。这让她想到了去年国庆节,父亲让每个人穿上葱绿色的广告衫,去天安门城楼看升国旗。虽然无地自容,但也其乐融融。
“最后,我特别强调,让你们老师少管我们生意人政治联姻的事。”甄青松一脸严肃,“你和泽楷这件事,背后是两个家族为了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