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入上京第?一日,便在二十?四楼豪掷千金,宴请姚松为首的京中纨绔们。姚松是二十?四楼常客,谢琅常跟他?混,又?不止一次在此地和殿前?司一帮人吃酒,楼中堂倌都很眼熟他?。
“南厢还有剩余包厢么?”
谢琅径直问。
堂倌笑道:“正巧余着一间,护国公府的公子临时有事,刚刚着人来退的。世子要订么?”
谢琅说订。
堂倌笑得更甜:“那就请世子先随奴去柜台那边交定金吧,今夜客人多,全?都在抢包厢,下手若慢,怕要被人抢了。”
柜台就在大堂里,几步就到?。
谢琅边走边不经意问:“定金多少?”
堂倌细声?答:“平日三百金就成,今日特殊,稍涨了涨,要五百金。”
五百金。
纵有心理准备,谢琅亦不受控制肉疼了下。
他?一年?薪俸全?攒着不花,都攒不下这么多。
然想到?后面?有个人还正等着瞧他?笑话,谢琅只?能作出淡定之?态。
到?了柜台前?,堂倌问:“世子用票还是现银?”
谢琅气定神闲将三个钱袋子全?部?放到?柜台上,里头负责收银的堂倌一一打开点?了点?,为难道:“这……世子,这差的有点?多呀。”
谢琅不紧不慢摘了腰间牌子,搁在柜上:“加上它呢?”
两名堂倌看清那牌子上殿前?司字样和“殿前?司指挥使”几个大字,都吓了一跳。谢琅敲着案面?道:“今日出门匆忙,没?带那么多现钱,包厢就这么定了,明日天一亮,我教人准时来赎东西。”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卫瑾瑜终于皱眉:“你疯了。”
谢琅好笑:“怎么?不敢吃了?”
卫瑾瑜看他?半晌,冷冷道:“左右压牌子要挨罚的不是我,我怕什么。”
“这就对了。”
“本?世子请饭,你只?管敞开了吃就成,别矫情也别废话。”
“如何?成么?”谢琅回望堂倌。
殿前?司不仅负责宫城安全?,也协管上京治安,对方敢把?公牌抵押到?这儿,显然不可能赖账,堂倌哪敢说不,忙呵腰道:“成、成,小的这就引世子过去。”
南厢临街,夜里观景极好,包厢内布置风雅,浴池软榻,一应俱全?,是可以直接在里头过夜的。
进去之?后,堂倌便问谢琅要宴请几人,听说就两个人,也不奇怪,毕竟许多京中权贵看中雅厢环境,常会来楼中与情人幽会,或点?楼中伶妓小倌寻欢。
堂倌识趣得很,口风也严,并不擅自探问客人隐私,免得惹祸上身,只?恭敬捧出食单,让谢琅选席面?。
谢琅看也不看,道:“不必选了,哪席最贵,就上哪席。”
卫瑾瑜看他?一眼,自堂倌手里接过食单,道:“别听他?的,我们只?有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选最便宜水席的便可。”
堂倌为难看着两人。
谢琅:“我说了算,就最贵的。”
卫瑾瑜直接站起来:“谢唯慎,你再胡来,恕难奉陪。”
“行。”
两人对视片刻,谢琅一笑,吩咐堂倌:“听他?的。”
等堂倌退下,卫瑾瑜再也忍不住道:“你有病是不是?”
“怎么说话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谢琅往椅上一靠,顺便把?人拉着坐下,笑吟吟道:“不是你要吃最贵的包厢,最贵的席么?我都没?觉得疼呢,你替我心疼什么?”
“谁替你心疼了。”
卫瑾瑜用力抿了下唇,方道:“我只?是看不惯有些人死要面?子,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