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重复了遍。
卫瑾瑜眼睛一眨不眨瞧着,便真往前?走了一步。
叫他?过去又?如何, 还能把?干瘪瘪的钱包变得鼓胀胀不成?
慢悠悠思索间, 对面?人已大步欺近,单臂毫不费力地将他?轻松捞起, 放肆笑道:“本?世子一言九鼎, 驷马难追, 既敢应承你, 就能做到?。区区一个席面?, 吓唬谁呢?”
雍临已经看傻了眼,也听傻了。
直到?谢琅凌厉一眼扫来, 方记得跳下车,手忙脚乱打开车门,心中想,世子爷是疯了吗。这般大话放出来,待会儿要如何收场!
卫瑾瑜静静趴在谢琅肩上,由他?抱着,倒未挣扎,直到?进了车厢,只?剩两人时,见谢琅大剌剌在榻上坐了,仍未有松手的意思,方撑着他?肩,就势跪坐在他?怀中,低垂目,问:“世子是打算抱我一路么?”
这阵子内心蠢蠢欲动不知多少次的渴求终于得到?满足,谢琅手掌紧圈着那束着素带、比寻常人要清瘦许多的腰,一寸寸摩挲着,血脉深处再度不受控制涌起细细密密的电流与激荡,令他?兴奋的电流。眼底散发的浓烈征服欲与占有欲,仿佛要将卫瑾瑜吞没?。
“怎么,不喜欢被抱着?”
他?手掌再度缓慢移了一寸,问。
那略带薄茧的指腹透过衣料在肌肤上激起的痒意,仿佛要袭进骨髓里。
卫瑾瑜紧盯着他?,反问:“谢唯慎,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么?”
“你不是都替我答了么?”
谢琅直直盯着那双波光漾动,又?在散发蛊惑力的眸,手上使了些力。
卫瑾瑜抿唇,继续逼望他?:“那我又?姓什么?”
“卫。”
谢琅面?不改色答。
卫瑾瑜微抬了下巴,冷冷问:“那你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么?”
“笑话谁呢。”
谢琅手掌摩挲速度更慢,手指碾压着那玉带下的肌骨,仿佛抚弄一件精美的玉瓷器,感受到?怀中人身体不受控制战栗了下,方邪里邪气抬起那双弥漫着热潮的眼睛,一字字,清晰地:“怎么?你问这话是觉得我不敢上你?还是不敢上卫氏的嫡孙?”
灯火下,那双张扬凌厉的瞳孔里,看不见的欲海无声?翻滚,写满野心昭昭。
卫瑾瑜面?无表情听着,心里只?觉可笑。
如果上一世的谢琅,看到?此刻天真无知、年?少轻狂、色令智昏的自己,不知会作何感想,怕是要忍不住抽自己一巴掌吧。
“又?在心里嘲笑人?”
冷不丁语调骤然响起,腰窝亦被惩罚似地敲了下。
谢琅满是审视地盯着眼前?人,真是奇怪,明明这人什么也没?说,可他?就是能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东西。
准确说,他?一直有这种本?事,并凭这种本?事抓到?过数不清的北梁细作。
卫瑾瑜并不否定,而是垂下漂亮清澈的眸,如猎人审视猎物,问:“大话谁不会说呢,你养得起我么?”
这话简直如火星落进谢琅血脉深处,卷起凶猛烈火。
他?舔了下唇,目中亦仿佛有烈火燃烧:“你放心,就是砸锅卖铁,当东西当裤子,本?世子也千娇万贵地养着你。”
“白养着么?”
卫瑾瑜手指沿着他?领口,慢慢探进他?后颈里,画着圈儿,伏在他?肩上,轻声?道:“想吃吃不到?,也不敢吃的滋味,也挺难受的吧,世子?”
“嘴上说着敢上,谁信。”
狭窄的车厢里,潮意涌动,空气突然粘稠得仿佛要滴下水。那幽暗燃烧的烈火终于喷薄而出,如奔腾的洪流一般,齐齐涌向身体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