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忙摇头:“没有了?。”

难题再一次摆在了?面前。

因有资格拿到免试名额的, 基本上都是实力雄厚, 在上京排得?上号的世?家大族, 便是皇帝本人,都要敬他们几分, 谁有胆量, 敢讯问他们的子弟。

“陛下。”

一名唤作朱圭的给事中一抖官袍,凛然跪了?下去。

“名单既已出来, 臣以为, 应当按着韩阁老方才所言, 对这批学?生进行严刑重?审。无论是谁, 姓甚名谁, 只要有谋害圣上之心,皆是十恶不赦之罪。”

朱圭出身寒门, 只是一个从七品的给事中,以耿直狷介著称,平日很不得?世?家大族待见,已经在礼科坐了?很多?年冷板凳。

为什么在礼科呢。

因为其他五科涉及到实权的部门都不肯接纳他。

礼部老尚书平时就看朱圭不顺眼,本以为今日经筵无他可发挥之地,才让他同行,谁料这显眼包在这等时候也能不长眼地冒出来,当即怒火盈胸,斥骂道:“你说得?轻巧,只有疑罪,才需讯问,你蛊惑陛下滥施刑罚,是要让上京诸世?家觉得?,陛下在疑世?家们的忠心么。”

朱圭冷哼。

“若问心无愧,立身清正,何惧讯问。”

“老大人这般激动?,莫非是因为您族中弟子,正在这二十名学?生里?还是因为,凤阁两位座主,都有自家子弟在这份名单里,其中一位还是嫡系子弟。”

朱圭出言犀利而毒辣。

一众世?家官员勃然变色。

被他阴阳怪气?讽刺的凤阁三位座主之首,首辅卫悯反而神色平静,毫无愠色露出。

天?盛帝掩唇咳了?声,看起来疲乏至极,道:“朕一人安危不算什么,若寒了?忠臣的心,才是罪过深重?,今日有惊无险,朕亦安然无恙,此事便算了?,便依太傅意见,从那名宫女查起吧。”

“陛下!”

朱圭急眼。

“圣驾受惊如此,怎能算安然无恙!”

随行的几名寒门官员和?下方部分寒门学?子亦神色不一。

卫悯一掸蟒服,这时拱袖,不紧不慢站了?起来,道:“陛下,朱大人有句话说的在理,清者自清,若问心无愧,何惧讯问。老臣以为,可依韩相所言,对所有涉事学?生和?人员进行讯问,为证卫氏清白?,卫氏弟子,愿意接受审讯。”

不仅世?家这边,连寒门官员都露出极大惊诧色。

卫氏世?家之首,卫氏子弟都愿意接受讯问,其他世?家大族,自然无话可说。

而今年得?了?卫氏免试名额的,还是一位金尊玉贵的卫氏嫡孙。

谢琅一直默默听着,听到此处,禁不住看了?眼仍跪在皇帝身边的卫瑾瑜,那少年只是低垂着眉眼,平静望着地面,并无特别反应。

天?盛帝急咳了?两声,道:“太傅,这如何使得?,瑾瑜为了?救朕,刚刚才受了?伤,如何能再受讯问,朕不同意!”

“陛下。”

满室沉寂中,卫瑾瑜伏跪下去,道:“只要能证卫氏清白?,平宣愿意接受讯问。”

天?盛帝一愣。

吏部尚书龚珍出列,拱袖道:“有些话首辅避嫌不好?讲,臣却不得?不说,陛下,若真要讯问,这讯问人选,还须陛下亲自指派,以保证公平公正,因严格来讲,章指挥使亦算涉案人员,若由北镇抚主掌讯问,未免有‘贼喊捉贼’之嫌。”

龚珍虽出身寒门,但甫入上京,便投入卫氏门下,由卫悯一手?提拔上来。

卫悯又主管吏部,谁都知道,龚珍是卫氏的人。

怒火盈胸的世?家官员们终于找到宣泄口:“龚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