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凌厉反问:“卫氏子,你觉得如何?”
杨清倒不敢轻易开口了。
顾凌洲已抬步往前走,冷冷留下句:“若有必要,本辅的?值房,可提供给?需要的?学子留宿。”
监正才意识到这是给?自己说的?,忙恭敬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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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带着人到国子监时,锦衣卫已经提前一步,将整个经筵堂铁桶一般守了起来。
谢琅要进去,被两名锦衣卫挡住去路。
“世子见?谅,我们指挥使大人吩咐,自今日起,除了挂着北镇抚腰牌的?,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经筵堂。”
言外之意,就是把殿前司排除在?经筵堂之外了。
吴韬跟在?谢琅后面?,闻言大怒:“圣上命殿前司与?北镇抚一道负责此次经筵安防,你们如此行事,是不是太?过分了?”
殿前司与?北镇抚同?属天子近卫,背地里免不了互相较劲摩擦,由于锦衣卫指挥使章之豹是天盛帝亲手提拔起来,两衙之间,天盛帝明显更倚重北镇抚,无论私底下还是一起共事,北镇抚都处处压着殿前司一头,若不然,黄纯也不会?公然把殿前司当自己私卫使唤。
可吴韬万万没料到,北镇抚敢嚣张霸道到如此地步。
谢琅抬手止住他?。
“怎么说话呢,指挥使大人如此安排,定然有指挥使大人的?道理,这偌大的?国子监,又不是只有经筵堂一个地方。北镇抚的?兄弟们既然替咱们把最重最要紧的?活儿揽了,咱们殿前司多在?外围上点心就是了。”
说话间,锦衣卫指挥使章之豹一身?玄色蟒服,从堂内步了出来。他?右侧面?上有一道长疤,从右侧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颌,如一条丑陋的?蛇趴伏在?面?上,是某次狩猎中?,为救皇帝被猛虎利爪所伤。因为这道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章氏庶子,用半年时间坐上了正三品北镇抚指挥使的?位置。
这是谢琅重生以来,第一次和这位天子鹰爪当面?打交道。
但谢琅对这人一点不陌生。
甚至还有点熟。
上一世,谢氏被诬谋反,让他?在?昭狱那间“黑屋子”里生不如死,尝遍酷刑,像猪狗一样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的?,便是此人。害二?叔承受不住酷刑折磨,咬舌自尽的?,也是此人。历时三个月的?结案过程,昭狱里日日都回荡着谢氏族人的?凄惨叫声。
谢氏满门血债,他?第一个就是向此人讨的?。
谢氏全族一千余人死在?昭狱里,他?找了军中?最好的?刀斧手,剐了此人一千刀,一刀不少。
他?能顺利活捉此人,是因皇帝纵火自焚时,此人便守在?殿前。
“明日就是经筵日,世子怎么这个时辰才过来?”
不悦语调,将谢琅思绪拉回现实。
谢琅眼底血丝散去,叹口气,惯常的?吊儿郎当语气:“昨夜拉着司里兄弟多吃了些酒,早上直接睡过了。”
章之豹早听说谢琅进了殿前司,狠立了几次威,把兵权揽到手里后,就开始带着殿前司一帮人隔三差五花天酒地,甚至还请司礼监几个贵珰吃了几顿席,正事是一桩没干,殿前司比裴北辰在?任期间军纪废弛了一倍不止,如今听了这话,也没什么意外,只慢声道:“喝酒误事,旁的?小事就算了,若误了正事,陷圣上于危难,那是要掉脑袋的?。世子以后还是省着点喝为好。”
谢琅唇边划出抹笑。
“有劳章指挥提点。”
等?人离开,吴韬直接啐一口:“我呸,一个章氏庶子而已,全因走了狗屎运,救了圣上一命,才咸鱼翻身?,成了天子座下一条狗,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
谢琅摩挲着刀柄